被他这态度激怒,慕容恒愠怒道。
萧楚晟仍是不在意的样子,甚至有闲心将桌上晾好的茶泼了,亲手添了温在小炉上的热水。
有几滴水溅在慕容恒衣摆,萧楚晟浑然不觉,或者说,即便他发现了也不会在意。
“陛下想必也知道臣在京中对名声,已然跋扈至此,即便哪日多出个抗旨拒婚的事,想来也不会有人觉得意外。”
“陛下以为呢?”
这看似和善的问询让慕容恒彻底沉了脸,他目光在萧楚晟脸上逡巡,心中的念头似是而非。
“你是不是……”
“罢了,你既执意如此,宫中一人的饭菜还是有多,且住着罢。”
张口要问什么,话没出口,慕容恒就反应了过来。
“臣是不是知道您将臣拘在宫中的缘由?”
慕容恒已经将话题揭过,萧楚晟却不叫他如意,唇角弧度轻佻。
淡淡一句话在慕容恒心中掀起涟漪,他紧盯着萧楚晟,想分辨他是否在诈自己。
“当年之事,是非曲直您心中自然有数,臣不便多言,也不欲母亲再为此事伤神,若您非要翻旧账,可莫怪臣以下犯上了。”
就差将话直白地摆在明面上,萧楚晟好心没揭下最后一层遮羞布,悠悠将茶递到唇边。
“朕不知你在何处听了风言风语,只是这件事上朕问心无愧,说多少遍都是一样的。”
“逝者已矣,陛下,臣从来没有翻旧账的习惯。”
来往间,萧楚晟将话说的滴水不漏,表露出的全是跟这个年纪不符的沉稳,以及慕容恒不想承认的运筹帷幄。
输人一着,慕容恒,,脸色沉得几乎能滴下水来。
“你到底在长公主府住惯了,朕留你几日不过为着解闷,你收拾了东西,明日一早便回去罢。”
说来却也没什么好收拾的,衣食皆来自宫中,他本也看不上眼,换上自己来时穿的衣裳就是了。
谢芷柔睡前还惦记着萧楚晟,睁眼就见屋内多出一道熟悉的身影。
“萧楚晟?”
以为还在梦中,谢芷柔下意识直呼其名。
待那人回头,她立刻便清醒了过来,“你出来了?”
话一出口,谢芷柔意识到自己说了句废话。
人都已经在她面前了,不是陛下松口,还能是偷跑出来的不成。
“可回过府上了?”
“还没,母亲浅眠,这会儿回去了下人必然要去回话,让她多睡会儿。”
想想也是,谢芷柔正要夸他思虑周全,转瞬想到自己还未梳洗,忙扯了被子想将脸遮住。
已经攥了被角在手里,谢芷柔慢半拍反应了过来。
这有什么好避讳,睡前晨起,萧楚晟来的次数数都数不清,现在才避讳着实晚了些。
“要起了?”
萧楚晟瞧见她的动作,却会错了意,避去了屏风后。
谢芷柔透过屏风看见他影影绰绰的动作,像是拿了桌上的什么东西……
想到自己昨夜随手搁在那处的书,谢芷柔穿衣的动作快了些。
云溪听见里头的说话声,在门上轻叩了叩。
“小姐,奴婢进来了?”
“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