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溪刚出门,谢芷姝便风风火火冲了进来,一双杏眼睁得圆溜溜的,看着十分可爱。
“姐姐,姐夫给的聘礼也太多了吧!”
进门便是一句感概,她坐也不坐,兴奋地拉住谢芷柔一侧手臂。
“我在前厅窝着,听见他们……”
叽里呱啦说了一串,谢芷姝说得口干舌燥,不得已停下来喝了口水。
“你在前厅?”
谢芷柔听了半晌,只注意到这一点。
“是、是啊。”
支支吾吾应了一声,谢芷姝低下头不敢看她,怕会被说。
“你都听见了?”
又一个问题抛出来,谢芷姝怯怯抬头,正对上谢芷柔的目光,默默点了点头。
媒婆离开谢家不到半个时辰,长公主府便有人快马加鞭,送了一对八字去找大师。
紧锣密鼓的筹备下,虽未张扬,两家要结亲的消息却不胫而走。
秦家,一处院落忽然爆出激烈的争吵。
“啪——”
慕容珍反手将一只青花瓷碗摔在地上。
满桌珍馐无人问津,她怒目瞪视着面前的秦山。
“放肆!”
“你在外面再如何,本公主也给你留足了面子,可你竟敢将人带到府中?”
秦山一脸无所谓,大婚至今,他日日在外寻花问柳,两人几天都未必能见上一面,今天只是将人带回府,不想她就得了消息。
“不过是个歌女,你若是看不惯,我……”
“秦山,本公主千金之躯,嫁给你是你的荣幸,你竟还如此不知足?”
正无所谓地辩解,慕容珍等不得他一句话说完,张口便骂。
秦山也来了气,他本就是这样的人,为何要为了一个女人委屈自己。
若是正儿八经情投意合也便罢了,自己一开始又不想睡她,却不得不负责,心里本就憋屈,还要听她说这些。
“公主?哪个公主会这般不知廉耻,你做的那些事情旁人不知道也就罢了,在我面前你还端什么架子?”
这话瞬间将慕容珍心里的火点着了,她猛一扬手,手腕却被人架住。
“你如今已经是秦家的媳妇,若你识趣些,我自然好好待你,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也就是了,若你还要闹,哼!”
狠狠将慕容珍的手甩到一边,秦山转身便走。
身后噼里啪啦一阵响,慕容珍将手边能摔的东西都撇到地上。
“反了天了,好,好,你既然不想好好过,咱们就看谁更狠!”
慕容珍说着,径直迈步往主院去。
宫中,慕容谚垂首侍立在慕容恒身侧,余光留意着他的一举一动。
“你说……要让他去边疆?”
良久,慕容恒缓缓开口。
“是,先前他的软肋只姑母一人,姑母又是那般性情,轻易拿捏不住,眼下却不同了,谢家为商贾之家,身处风云之中,他行事自然诸多顾忌。”
“您一并再送到赐婚的旨意,让他们这大婚风光些,恩威并施,他不从也得从。”
慕容谚自得知他们的婚讯那日就开始筹备,为的就是消消他们大婚的喜气,未免出了岔子,连身边的谋士都未曾透露。
将他的话在心中过了一遍,慕容恒顿觉可行。
“这事朕自有打算,你先回去罢。”
毕竟萧、谢两家成婚的日子还没定,现在说这还为时尚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