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未问询,她却就是知道,梅凌寒对上太子府这一院子暗卫也未必会落了下风。
一片寂静中,墙角传来一声轻笑,正是一身灰衣,毫不起眼的梅凌寒。
第一次见面时,谢芷柔便是后知后觉,发现他容貌昳丽,却能让自己在人群中毫不起眼。
“今日,太子府上无论出了什么事……”
“不会有任何人知晓。”
梅凌寒面色淡然,全然不似正在谈论一国储君,倒更像……在商量待会儿要吃什么。
院中悄无声息出现身影,自己的暗卫却一无所觉,慕容谚心中不安。
加之被这样熟视无睹地讨论,纵是慕容谚,也不免心有戚戚。
“谢三小姐,你向来善在人心上做手脚,本宫却不吃你这套,你今日说什么都没用,只要本宫不松口,你就找不到你妹妹。”
“这话未免太自信了些,我做事偏不爱受人胁迫,你大可试试。”
心知此时越慌乱,越容易叫人拿捏,谢芷柔只得故作清淡,以便从中循迹。
这边一说话,慕容谚落在梅凌寒身上的目光不自觉便收了回来。
只一错眼,原本出现在暗处的人便不知去向。
谢芷柔从今日之事中窥见他的手段,怕他不肯答应,如今人一走,事情便已成了大半。
“谢三小姐这态度可不像是求人的,你真要为了赌气,眼看着你那妹妹受罪?”
分明还不知道人在何处,慕容谚装模作样的本事却炉火纯青。
一句话说得轻飘飘,却满是威胁意味。
谢芷柔偏不吃他这套,他越是想借此拿捏,她越不可能让他如愿。
慕容谚没法,见她油盐不进,院中一时僵持起来。
良久,阿平自院外入内,在谢芷柔耳边低语几句。
“这是我六弟身边的人?”
慕容谚微眯起眼,仔细打量着阿平的长相。
他向来不将慕容清放在眼里,哪怕偶尔出手,中间还要再过一遍别人的手,以至于未能一眼认出。
谢芷柔未做应答,问阿平,“确定?”
“是,一一查下来,只那一个地方有嫌疑,许多混混在那儿拦着,殿下正设法进去。”
妹妹的事更要紧,谢芷柔没跟慕容谚多纠缠,转身便走。
“诶,萧少夫人,如今这事情既与本宫无关,你就这样走了?”
慕容谚深知谢芷絮是个什么人,他将人拖住片刻,谢芷姝就要多受些罪,何乐而不为。
“你要如何?”
“冤枉了人,总要赔个不是罢?”
说着,慕容谚好似受了多大的委屈,“且不说你贸然闯入太子府,让本宫在人前平白没了面子,端就……”
“此事究竟如何,你我心知肚明,若你还要纠缠,不若随我一道去看看?”
一眼看出他的企图,谢芷柔无意与他多做纠缠,直接将话说死。
她这般不留情面,慕容谚的招数自然没了用处,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就这么离开。
人影渐远,立在院中的慕容谚骤然变了脸色,拂袖将桌上盘盏全带到了地上。
临水街内,一条原本不怎么起眼的巷子口正聚集了大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