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斌今日在赌场听了些闲话,自以为拿住了安氏的把柄,马不停蹄便来要挟。
“哦?”
安氏满脸无辜,“二叔倒要说说,我有什么小动作?”
“你私下侵吞谢家家产,我都已经知道了,若是你今日拿不出五百两银子,我便让此事人尽皆知!”
谢斌一咬牙,说了个对他说来的天文数字。
他已经欠下一百两外债,若还不上,那些疯子是会砍了他手脚的。
左右都是要,还不如要笔大的,无非就是和安氏撕破脸,他才不在意。
“二叔信不过我管家,只管去说就是,难不成还有人会信这么荒唐的话?”
安氏的名声人尽皆知,说她会做这样的事,但凡有些脑子的人都不会信。
况且谢家落到这地步,也只一个安氏能勉力支撑。
“你还嘴硬,我这就将各家铺子管事叫来,我们一一对峙,看他们是向着你还是……”
“谢三小姐。”
安氏身后丫鬟忽然一福身,看向门外。
谢芷柔款款入内,看着面红耳赤的谢斌,却实在没什么看热闹的心思。
“这是?”
“原是家丑,既是三小姐,却也没什么说不得,二叔近些日子沉迷赌博,许是听了些胡话,非得说我侵吞谢家家产,要找人与我对峙。”
安氏说着,见谢芷柔面色有异,关切道:“出什么事了?”
谢芷柔微微摇头,“父亲说先前分家时有样要紧东西落下,我专程来找,你先带路。”
“若有三小姐寻不到的地方,只怕我……”
“非是寻不到,只是毕竟分了家,我不好私自拿什么,以免日后说不清楚。”
谢芷柔说罢便往里走,似乎并非是跟安氏商量。
见两人之间如此相处,谢斌脑中灵光乍现,诧异地看向两人。
“你、你们两个私下有往来?那些人的话并非全是污蔑?!”
安氏代管铺子之初,他也听到过些风言风语,只是全被谢昭按下,如今竟坐实了!
已跟着谢芷柔走出几步,安氏闻言回头看他。
“二叔既然如此确信,便去同管事们说罢,我身为晚辈,不好与您辩驳。”
话落,她便快走两步跟上谢芷柔。
谢芷柔侧目,低声同她说了句什么。
谢斌眼看着安氏对谢芷柔言听计从,恨得牙都开始痒痒。
“你同她来往无异于与虎谋皮,谢芷柔她真就是什么好人么,你当真要向着她?”
尤不甘心,谢斌厉声质问。
安氏脚下半分停顿也无,二人身影消失在拱门后。
“你、你们……”
谢斌浑身颤抖,直到这时才发觉,谢芷柔到底走了多大一步棋。
未等得他稳住心神,门外便有人冲了进来。
“什么——”
张口就要训斥,谢斌架子还没摆起来,便看清了来人的长相。
正是他有幸见过一面的当朝六皇子。
“是六皇子罢,谢三小姐已经进去了,特意让奴婢在这儿给您带路。”
安氏留下的丫鬟上前,打断了谢斌的讨好。
慕容清同丫鬟颔首,示意她走在前面。
还没到地方,谢芷柔便阴沉着脸折返回来。
“谢三小姐……”
“不在里面,一早便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