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依看着姑姑带回的花棉袄,眼里闪过一丝嫌弃。
做工粗糙、花样俗气,还没有身上的素衣麻布好看。
除了能保暖以外,简直一无是处。
“依姐儿,快穿上。”秦茹高兴地示意她穿上:“虽说难看了些,但穿上就不会着凉了。”
见她目露嫌弃与犹豫,又拉过她细细劝着:“乖,听话,难道你想喝那苦苦的药?”
一边是难看的花棉袄,一边是苦苦的药。
小姑娘耷拉着脑袋,半天也做不出决定。
顾新瑶见状,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还药呢,哪里来的钱买药?”
“村里的娃娃生病,哪个不是干熬着,熬得过去就活,熬不过去就是个死。”
“茹姐儿,过来准备明天出摊的东西,她不穿就算了,惯得她。”
等冷得受不了,自然就会穿衣裳了。
秦茹把衣裳塞到侄女怀里,又劝说似得看了她一眼,才忙跟上去干活。
见姑姑出去了,秦依委屈地扁扁嘴,还是把衣裳穿上了。
继母女工不是京城第一吗?为什么就不能帮她做一身?
臃臃肿肿的花棉袄穿在身上,瞬间就暖和了,但秦依却感觉心里拔凉拔凉的。
要是父亲在就好了……
而她口中的父亲秦修,此刻正在一个漆黑的山洞里为一男子疗伤。
他身材魁梧,器宇不凡,眼神幽深阴郁,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人物。
“秦修,我告诉你,我怎么也不可能跟我妹妹说你一句好话的。”
顾立轩梗着脖子,目光坚定地看着男人。
见他面不改色,又继续苦口婆心地劝道。
“当初你们这门亲事,我就不同意,我妹纸喜欢的是才高八斗的才子,而你……”
“强扭的瓜不甜,我劝你还是趁早给我休书一……啊,你这是作甚?”
本想让他直接把休书给自己,谁想男人非但不吭声,还在他伤口重重地摁了一下。
他瞪了男人一眼,不快道:“如此小气,我不同意你做我妹夫。”
“那你想让谁做你的妹夫?”秦修沉声问道:“宁子平吗?”
一听到这个名字,顾立轩立马就炸了:“不许跟我提那个叛徒。”
他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从小的好兄弟、伴读,居然早就同阿哒人合谋……
秦修冷笑连连:“殿下还是老实一些吧,不然对您伤口不利。”
“况且,如今的情况并不适合谈论儿女情长,咱们得尽快赶到承蜀朝借兵。”
“不然,莫说什么妹夫不妹夫,咱们就只能做黄泉路上的同路人了。”
顾立轩看着某个男人欠揍的表情,心里分外不爽。
不过到底还是没有乱动,任由他给自己上药,嘴上却小声嘀咕道。
“跟个冰块似的,劲儿还这么大,又不通文墨,我妹子能喜欢你才怪了。”
秦修听着他的嘀咕,心中隐隐有些不耐,手上又报复性地重了几分。
红油抄手虽然好吃,但只卖它难免有些单调。
而蜀地特有的酸辣粉应该可以让她在这里赚上一笔。
顾新瑶花了五十文从里正那里买了五十斤红薯回来,虽说镇上还要便宜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