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雪化了,你就每日跟着我们去镇上。”
这孩子身体娇弱,要想改善,恐怕还得多多锻炼。
别问她是怎么知道的,因为她小时候身体也弱,她哥哥就是这么对她说的。
然后让她跟着侍卫扎马步、练一些基础的防身招式,天长日久,她身子也越发好了。
“母亲,我不用去吗?”秦杰疑惑地问。
顾新瑶闻言只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顺手把吃完的碗递给了他。
“你就留下看家、喂鸡崽、捡柴火、洗衣裳,我会去镇上给你买两本适合你看的书,你做完事就看,有什么不懂的,等我回来再问我。”
“记住要在房间偷偷看,不要给村民看见了,等我们从镇上回来,再把你学会的,教给依姐儿。”
这崽子性格暴躁,又被奶娘教坏了,容易走极端,还是多读些圣人书为好。
她手上的银子是绝对不够送他上学的,只好先自己教了。
听闻要读书,秦杰的脸快速垮了下来,忙道:“母亲,咱家现在这么缺钱,就不要为我花钱了。”
他一点儿也不想读书,他只想当如父亲那般的大将军、大英雄。
“不行。”顾新瑶简言意骇道:“你性格粗野,又不懂礼数,不好好染些文气,以后做出什么事来拖累我怎么办?”
“而且,难道你想像你爹一样,认字认半边,兵鲁子之名,扬名天下吗?”
说话间,嫌弃之色毫不掩饰。
龙凤胎:“……”
倒也不必当着我们的面如此嫌弃吧?
秦茹还好,毕竟她早就听过一次这话了,囧!
话说到这份上,秦杰自然也不好再说什么,大不了他多做些家务,到时就说没时间便是。
三日后,路上的积雪已经化得差不多了,顾新瑶把银子揣进怀中,背着背篓便要出门。
“我去镇上租个铺面,买些东西,你们好生看家,回来的时候给你们带肉包子。”
这三日,几个崽听话得很,学做家务也算是积极,对她态度也很是恭敬。
既然如此,她也不介意给他们一点好颜色。
租赁铺面是由官府发布告示,有意者便可以上前问询,若是合意便可签下租契,再登记存档,最是保险。
其实在十年前,并不是这样的,而是由户主直接同租户协商,官府并不插手。
只是这样一来,租户的权利便没办法得到保障,一些户主拿了钱后翻脸不认人的事件比比皆是。
顾新瑶咂咂嘴,要说这规矩,还是她哥哥当初定下的,如今倒是便宜了自己。
见她进来,文书先生便指着眼前的两摞纸道:“这是所有要卖出的铺面,这是要租赁的铺面,上面有地址,铺面大小、价钱。”
“你可按着地址寻去瞧房子,瞧中了直接来我这交钱、摁手印、取钥匙便是。”
顾新瑶笑着作了个揖,便认真看着租赁那摞纸。
看完后,顾新瑶只选中了其中两张,并在心中默默记下了地址,便出了府衙,径直向第一家铺面而去。
这家铺面位于草市(菜市场)旁边,工人较多,大概能摆十张小桌的样子,不能住人,需要一个月一两二钱。
第二家铺面在镇口附近,人们入城都要经过的地方,也是大概百十桌的大小,不能住人,且需要一两五钱银子。
唯一的优点是,地理位置好,客人会更多。
房主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妇人,她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介绍道。
“这铺子本来是不租的,但我儿参军打仗,已经两年没有消息了,留下一个孙子,老伴在入夏的时候也没了。”
“儿媳妇也卷了银子跟人旁人跑了,好在铺契一直在官府存档,这才保了下来,我实在无力养孙子,这才想着把铺子租出去,换些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