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毛掌柜要说话，她轻轻抬手阻止道：“还请先听我说，我这香料确实是在香料行买的没错，但我却多买了很多种，且好几味还是托旁人帮忙买的。”

“所以，短时间内，根本不会有人能琢磨出来。”

她越说，毛掌柜眼里的喜意就越发明显，等她话音一落，他就忙问道：“那顾娘子预备卖多少银子？”

“一口价。”在毛掌柜充满喜意又忐忑的目光中，顾新瑶缓缓道：“一百两。”

“这……”毛掌柜有些迟疑：“顾娘子，你这也太多了吧。”

“怎么会多呢？”顾新瑶笑眯眯地解释道：“你们酒楼的盘子才多大一点，一斤猪肉起码可以切四个盘子。”

“你把盘子摆的好看一些，那些文人雅士自然抢着掏钱，一盘卤肉收个五钱银子不过分吧？那一斤卤肉就赚二两银子。”

“你们酒楼客人喝酒的又多，每桌点上一盘卤肉下酒，想回本还是很快的。”

想着卤肉的滋味，毛掌柜咽了咽口水，那玩意儿下酒确实是不错。

咬咬牙，毛掌柜还是掏了银票，只不过他低声道：“还请娘子同意，只卖给我这一家酒楼。”

“在镇上当然是只卖给你家。”顾新瑶把银票揣进怀里，笑眯眯地道：“至于别的镇上，掌柜的就别管了吧？”

想想别的镇上酒楼与自己确实没什么相干，他也就没说什么了，只叫圆脸小哥拿来文书，写方子、摁手印。

见继母不动声色地赚了一百两银子，龙凤胎都在心底暗暗伸出了大拇指。

至于秦茹小姑娘，她已经兢兢业业地去洗今晚要卤的猪肉了。

送走了毛掌柜，顾新瑶一脸笑意地望着秦杰道：“我已经打听过了，镇上的私塾现在是上半天。”

“以后你上午跟我们一起去镇上念书，吃过午饭就坐牛车回来干活。”

听见要上学堂，秦杰的脸一下子就垮了下去，闷闷地应了一声，就去厨房帮姑姑干活了。

秦依小姑娘伸手拉了拉继母的手，小声地道：“哥哥想成为父亲那样的人，不想当个文人。”

顾新瑶摩挲着下巴，满是不解地道：“明明可以文武双全，为什么非要取一舍一呢？”

她瞧着这崽子脑子还算可以，体格也还不错，好好培养一下，以后说不定还可以为百姓做点什么。

若是哥哥还在，那复国定然是跑不了的……

厨房里的秦杰把她的话听得清清楚楚，文武双全么？

继母对他的期望那么高？

犹然记得，当初他入学开蒙那日，一年都见不到几面的父亲，突然亲临。

先生让父亲说几句期望的话，祝福一下自己，谁知，听见的却只有六个字：“品性不歪就成。”

“杰哥儿。”秦茹见他不说话，就叫了一声，谁知却瞧见了一张泪流满脸的脸，她拧着眉道：“你哭什么？”

她以为侄子是不想去念书，就轻声劝道：“你还小，不知道读书的好处，要知道咱爹就是吃了不念书的亏，在京都闹了好大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