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卤肉一上,就立刻迎来了不少赞扬。
“顾娘子,你这个也太好吃了,简直就是满嘴生香啊,不只可以下面下粉,就是下酒也香着勒。”
虽然说一斤四十文有些贵,但对于干体力活的男人来说,偶尔买半斤来打打牙祭也没什么不可以。
住在镇上的城里人就更不用说了,四十文不便宜,但人家也不是吃不起,心疼自家男人孩子的妇人都纷纷掏钱买上一斤半斤的。
不过半个时辰,二十斤肉就已经卖完了,光卖卤肉挣的钱,就快抵上卖一上午抄手的了。
她还特意给喻祁礼留下了半斤,并且说什么也不肯再收钱。
喻祁礼塞了几次,见她实在不肯要,也就只好收了回去。
小安子那里,顾新瑶也切了半碗给他们尝鲜,然后小安子又从家里拿了一个抹额来,说是老人家亲手做的,聊表一下心意。
接了抹额,顾新书感动极了,当即在小安子白里透红的脸上吧唧了一口,见他因为害羞而红着脸跑回家,更是毫不客气地笑了起来。
秦依见状,小小的心里有些不服气,继母都没有这么温柔地对过她和哥哥呢。
于是,晚上睡觉的时候,她就隔着布帘和哥哥抱怨:“你都没有看见,母亲对那个小安子有多温柔。”
“不就是一个抹额吗?样式那么粗糙,连我身旁的嬷嬷都不戴那样的,等我回京后,我就送母亲一马车上好的抹额。”
“回京?”秦杰翻了个白眼:“父亲连个消息都没有,怎么回京?”
说着,他声音渐渐有些低沉:“说不定,父亲已经没了……”
“往后这些话别说了。”听妹妹开始抽泣,他忙严肃道:“就算父亲还在,也定然在筹谋大事。”
“若是被敌军知道我们还活着,竟然会抓了我们威胁父亲的,我们就好好跟着母亲过日子就行。”
他说完后,半晌不见布帘后有动静。
正当他以为妹妹已经睡着了,就听妹妹低声道:“我想母亲想对小安子那样对我。”
她没有见过自己母亲,奶嬷嬷也没有这样对过她,但她见过二祖父家的三姐姐,被她母亲抱在怀里这样亲过。
她也想要……
秦杰默了默,才道:“不然在母亲生辰的时候,你也给锈个抹额?”
“好主意。”小姑娘眼睛一亮,随后又暗淡了下来:“可是我不会啊,而且我们也不知道母亲的生辰。”
秦杰想了想,便低声出主意道:“这个姑姑肯定知道,母亲不是喜欢字写的好的,会背诗的吗?你就好好练习你那字,到时候写给母亲看。”
顾新瑶发现,近日秦依小姑娘读书习字都特别勤奋,对千家诗这本书尤其珍爱。
虽然觉得奇怪,但她也没有过分关注,爱读书始终是好事。
直到这天晚上快入睡的时候,秦茹笑眯眯地告诉她:“依姐儿在打听嫂嫂你的生辰,想写副诗送你呢,我已经告诉她了。”
顾新瑶先是一愣,随后反应过来,以自己的身份,一出生便是要昭告天下,载入史书,供贵女、公子哥们学习。
所以,秦茹知道她的生辰并不奇怪。
不过,小丫头要抄诗送给她?
她弯了弯嘴角,毫不客气地笑道:“只要不是春民不知晓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