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王娘子的话，顾新瑶若有所思地朝几个崽崽看去。

待见到小安子越发心虚的目光后，她心里明白了几分。

不动声色地发完馍馍，回去后，顾新瑶便把几个崽崽叫到面前：“说吧，昨天干啥去了？”

龙凤胎不说话，秦杰暗戳戳瞪了小安子一眼。

觉得就是他露馅，才会被母亲看看出来。

秦依小脑袋瓜转的飞快，但还没想到一个合适的借口，就又听顾新瑶接着道。

“孙婆子的屋子周围比较空旷，唯一可以藏身的地是距离五尺的竹子林，那里堆满了苞米杆。”

“但是，依你的力气弹弓最长可以飞四尺，所以杰哥儿，你是怎么做到飞了五尺，还准确无误把人家牙给打掉的？”

就她家那位兄长，也是成年后才勉强能飞个五尺，且做不到正中靶心。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天赋吗？

见事情瞒不下去，秦杰只好老老实实地交代：“那孙婆子骂的实在难听，我就想给她一个教训罢了。”

“她在院子里晒太阳睡觉，我就爬到苞米杆的顶部，爬的高，准头就好。”

“打完了，我们怕被她发现，就躲在苞米杆里，等她找里正去了，我们才回来的。”

顾新瑶：“……”

是啊，她怎么没想到呢，站在高处往下扔东西，当然比站在低处扔东西准呀。

“你们手上自己有压岁钱，要是里正寻了过来，就自己拿银子去赔。”

她猜想，很大可能性是寻不过来了，村里男娃娃们有几个不会玩弹弓的，总不能个个都是吧？

而且现在村里垮了房子的人那么多，里正忙的脚不点地的，哪里会费心处理她这点事。

不过说实话，有人帮她出气的感觉还是蛮……爽的。

县令同意接新朝官印已经是半个月后的事情了。

这会儿学堂也已经开学了，顾新瑶也照着秦杰的例给小安子准备了一份。

文先生从秦杰口中得知，小安子只是她领养的孩子后，就忍不住感叹：“真是好人呐。”

莫说现在已经不兴科举了，就算是还能科举，也没人会把收养的孩子送去念书吧？

大部分都是当奴才一般养着，随意打骂，还要孩子对他感激一辈子。

这位顾娘子，倒是真的好人啊！

想着，他便忍不住摸了摸小安子的头道：“孩子，你命好啊！”

小安子笑的眉眼弯弯，遇见了姨姨，他命自然是好的。

见状，文先生在心底又感叹道：这孩子瞧着就是一个感恩的，顾娘子的命也好啊。

他视线扫过一旁没什么表情的杰哥儿，欣慰的表情顿了顿。

怎么？这俩孩子有矛盾吗？

回到村里，顾新瑶大老远就瞧见身穿九品县令官府的男人，正在嘱咐里正些什么，而里正则在一旁不住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