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他也没有为了皇权去揭发自己还活着，又帮扶了自己那么多。

这个恩，她得还！

“阿瑶。”柯景笑着从枕头旁拿出了一个盒子，费力地放到床边：“你帮我把这个收起来，会有人来问你拿的。”

顾新瑶上前打开箱子，只见里面是厚厚的一摞图纸。

有宫内的城防图，也有各州县的，很是全面。

她复杂地看了他一眼，也没有说什么，只轻请嗯了一声，算是同意了。

“阿瑶。”阿景善弱弱地：“你从前说，等我死了，每逢清明都会记得给我烧纸钱，可还算话？”

闻言，顾新瑶的心里莫名像被针刺一半地扎的疼。

“不给，你父亲兄弟那么有钱，便是装模作样烧一些，也够你花了，还要我一个普通老百姓烧纸作甚。”

“你也说了，他们都是装模作样，阿瑶，我只想花真心实意银子，或者说，我只想花你烧给我的银子。”

顾新瑶愣了愣，才道：“你不是还有一个心上人吗？他给你烧的纸钱应当是真心实意的。”

“嗯。”阿景善勾了勾唇：“所以，这不才求着阿瑶你，希望你大发慈悲，多给烧点纸钱吗？”

顾新瑶：“……”

所以，这货喜欢的是自己？

“阿瑶，你知道吗？当初你不肯和亲，我是既庆幸又失落。”

“我父亲入侵中原，是早早就与宁家商量好的，你若是同意和亲与我，只怕是活不到阿哒。”

这个她当然知道，所以，她根本一点儿也没有犹豫，直接选了秦修。

“我失落的是，我们终究是无缘的，消息传来的时候，我便同大哥哥去喝酒，随后就中了招，更加配不上你了。”

顾新瑶默了默，还是很诚恳地道。

“你也不必妄自菲薄，这和你本人无关，我不喜欢你，只是因为身份不同罢了。”

这家伙长得比宁子平还有味道，若不是异族人，她还是很乐意嫁的。

毕竟，她除了文采以外，最注重的便是俊俏的外表了……

听了她的回答，阿景善是彻底松了一口气。

“其他的暗卫，都在前线打仗，这三个都留在你身边护着你吧，我手下的商业，都是在京有备案的，不好留给你。”

“我前些日子把能折现的都折了现，一共一千两黄金，在流影那里，他会给你的，我无儿无女，就只能给你了，咳咳……”

说完，阿景善又猛烈地咳了起来，流影忙上前给他顺背。

顾新瑶这才发现，他的整个后背，已经糜烂了，黑黑的血水，甚至浸透了衣裳……

她声音不禁带了些颤抖：“你那大哥哥，也太过狠毒了一些，不过只是一把未知的龙椅罢了，用得着对兄弟下这么狠的手吗？”

到底相处了这么多年，顾新瑶忍不住红了眼眶，强忍着不去看他，生怕自己当场哭了出来。

“别哭了，算着时辰，我那位好哥哥也该来找寻我了，流影，送阿瑶离开，以后不用再来看我了，免得给自己沾惹麻烦。”

见他已经这样了，还不忘担心自己，顾新瑶上前握了握他的手。

“我不怪你了，你放心，我会一生都记得你。”

阿景善虚弱地笑了笑：“有你这句话，我便是死了，也是开心的、欢喜的！”

“阿瑶，你以后，若是和京城那帮人斗起来，要万万提防宁家和林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