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从第三年开始,她男人就染上了赌瘾。
第四年,家里的银钱就输了个干净。
原本对她温和的男人,脾气越发暴躁。
喝了几口酒就会不停地打她、骂她,但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又会抱着她道歉。
她过的不好,又没有脸回去寻儿子婆婆,就只能咬紧牙关靠做绣活、给人洗衣来维持温饱。
渐渐的,她手越来越粗,一些精致的绣花她是做不成了。
只能做一些粗活,丈夫也越发爱喝酒了,一日喝完酒掉河里淹死了。
偏偏这时候她发现自己有了身孕,粗活也做不成了……
只好厚着脸皮、捧着肚子回来,想着求婆婆开开恩,收留自己一阵,好歹把孩子先生下来。
谁知回去了才知,婆婆早就没有了。
儿子已经被永宁公主收养了,那个她以为早就死了的丈夫,当上了将军。
沈素素扶着自己肚子,想起了前夫对自己的种种温柔,婆婆对自己好,儿子的体贴可爱。
她走到永宁公主府的门口,为自己打了好半晌气,也鼓不起勇气去叫门。
刚想离开,却被一个清亮的女音叫住了。
“这位娘子,你有什么事吗?”
秦依午睡完,就准备带着小橘和桃子去找楚娇娇玩儿。
谁知却见到一个穿着破破烂烂,却挺着个大肚子的妇人站在自家门口。
见她不说话,秦依以为她遇见了什么困难。
便从怀里掏出了个钱袋子,从里面抓了六七个金瓜子递给她。
“娘子收下吧,我家妈妈说妇人怀胎十月不容易,娘子还需好好照顾已经的身子才行。”
母亲说过,经过这场战役,我朝的成年男子已经少了很多,所以应当格外宽待有身孕的妇人才对。
“多谢姑娘。”沈素素颤颤巍巍地接过金瓜子,忍了忍,还是问道:“姑娘可认识刘安?”
“安弟弟?”秦依歪了歪脑袋:“自然是认识的,你找他?等着啊,我去帮你叫。”
闻言,沈素素忙摆手道:“不必了不必了,我不过是认识他母亲,想问问他如今可好?”
这位姑娘给的金瓜子,已经足够她生活一段时间了,她实在没脸见儿子。
“娘子你认识他母亲?”秦依惊喜道:“那你可知道他母亲如今在那里吗?”
“若是知道还请娘子告诉我,本姑娘非要上门嘲讽嘲讽那个抛夫弃子的女人不可,好好给安弟弟出出气。”
说着,秦依还十分威武地挥舞了几下拳头。
“不……我不知道她在哪儿。”沈素素咽了咽口水:“我只是早年和他母亲有些交集罢了,谢过姑娘赏赐,我…我告辞了。”
说完,就忙不迭地离开了,活像身后有狗在追似的。
“你说奇怪不奇怪?”秦依把这事给楚娇娇说了,还忍不住拿出铜镜照了照:“大伙儿都夸我长得可爱来着,那位娘子怎么怕我怕成这样?”
楚娇娇想了想,忍不住大胆猜测道:“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你看见的那位娘子,就是安哥哥的母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