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新瑶再次睡醒的时候,就已经到了晚上了。
花妈妈端来一杯蜂蜜水侍候她喝下。
“主子睡到现在,晚上只怕是睡不着了,老奴晚些给您点些安神香,多少得睡会儿。”
顾新瑶点点头,随意问起各人的情况。
“刘娘子状态好极了,小姑娘吃奶也有劲,是个康健的。”
“也已经去信给刘将军报喜了,两个哥儿学业也没落下,一切都好,放心吧。”
闻言,顾新瑶满意地笑了。
“孙家那边怎么样了?生了没?男孩儿女孩儿?”
虽然孙家不讨人喜欢,但孩子是单纯无辜的嘛,问一句也没什么。
说起这个事,花妈妈就有些生气。
“奴婢带着郎中去的时候都被惊住了,那屋子冷得跟个冰窖似的。”
“明明院子里堆满了柴火,却连火盆都没点上一个。”
“还是咱们的婆子强制要求,那孙大郎才不情不愿去点的。”
“后来难产,郎中问是保大还是保小,那孙大朗居然毫不犹豫要保小。”
“若不是那娘子自己命大,撑了过来,怕是这会儿都已经在阎王殿喝茶了。”
也不知道那妇人倒了几辈子霉才会嫁给那样的人家。
哎,说来说去都是钱闹的。
若不是那妇人的爹娘,为了拿银子给儿子娶媳妇。
那妇人也不必遭今天这个罪了。
“咦,不对呀。”顾新瑶惊讶道:“前几个月,他们不还来借银子做暖床吗?”
难道是没做成?
花妈妈一噎:“那户人家连火盆都舍不得烧一个,哪里还舍得烧暖床?”
岂不是更费柴火?
顾新瑶:“……”
好家伙,那暖床做了有什么用,摆件吗?
“你给桃子封个红包,拿些鸡蛋还有吃的回去,就说是刘娘子赏的喜意。”
“让她把红封私底下塞给她嫂子,别被她哥瞧见了。”
“对了,说了这么多,你还没说呢,是个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花妈妈叹道:“女孩儿,皱巴巴的,我瞧着,这姑娘的日子怕是不太好过了。”
乡下人重视男丁,而且尤其重视第一胎为长子最好。
这母女两落在这户人家里,只怕将来有的熬呢。
顾新瑶默了默才道:“从前在话本子里看了,说送子娘娘送子的时候都是一批一批的。”
“原先还不信,如今瞧着倒是真的了。”
只要细细观察,就会发现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大部分都是一样的。
花妈妈笑道:“老祖宗的话,自有他的道理,不可不放在心上,也不可全然放在心上。”
“事情总有相同,也总有例外,全看自己的命数和经营了。”
她说的很有道理,但顾新瑶也不过是边听边忘,本也就是闲得无聊的闲话罢了。
给她银子与帮衬,不过也只是同为妇人的同理心罢了、
沈素素屋内。
她看着闺女红彤彤的脸蛋,心底的大石头也彻底放了下来。
是个闺女便好,皆大欢喜!
孙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