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人空了,般若下了魅术让悟法坐在灶前扇着扇着睡了过去,然后它就跳下梁在桌上开启一番华丽的盛宴。
吃饱了之后,般若用毛蹭了蹭油嘴就蹦跶几下跳出膳房,随意找棵树休息一下。
等悟道等人回来的时候,看见眼前狼藉一片:“快,快告诉住持。”
狐狸树上睡,和尚树下忙,这只狐狸干的事都让和尚们忙活起来,了空和尚倒是在膳房内看到一撮白狐狸毛:“狐狸,是该教训了。”
夜晚,般若终于知道回禅房,进了门它就看见了空坐在房内打禅,它摇着屁股坐在它的窝里嗷了几声就躺下。
“舍得回来了?今天大闹膳房的戏码不接着演吗?”了空睁开眼,般若抬起头正与他四目相对。
“为何偷吃贡菜?今天的法会多重要啊,一点点差池就会让舍利寺名声扫地。”了空皱着眉,脸上出现了他少有的怒气。
我才不理你。般若当没听到似的又把头埋了回去,了空下床将它从窝里抓起:“回答我。”
般若在他两手之间挣扎,锋利的狐狸爪子还抓了他的脸,三道血痕清晰可见,它愣了。
“孽畜。”了空将它丢在地上,般若赶紧化成人形在地上打几个滚以降低冲力。
“你每天都在忙,哪有时间管我。”般若一脸无辜道:“你就知道管你的事,我在你面前你正眼都不瞧我,想找你玩的时候你都在忙。自从你当住持以来,我饿了,你何曾喂过,我闷了,你何曾解过,”
了空这才想起自己原来那么久都没有理过这只狐狸了,是自己疏忽了。
没等他解释,般若生气地化回狐身跑了出去,在夜间窜跳在房屋间,它跳到大雄宝殿内,看着庄严的佛身,威严的样子让它忘了生气,它蜷缩在蒲团上:为何?世人为何如此愚昧无知?总是在莫须有的虚幻中寻找一处站脚点,其实一切的虚幻中只有手中的才是真啊。
佛啊,修行难道就要跟这些欲望无尽的人在一起修炼才行吗?
此时,它突然想起了平衍的话,他说,小狐狸,人是欲望的化身,当他欲望被满足得越多,他的欲望就会成长的越大,你要学的就是如何控制你的欲望,等你学会之日就是我来接你之时。
控制欲望?口腹的满足其实也是欲望满足,这么说来我今天也是被欲望控制了,修仙怎么那么难啊。
它打了个呵欠,目前还是想不出道理来,还不如先睡个好觉,它抬头看着佛祖,他盘腿坐在大殿中央,手施是无畏印和与愿印,慈悲无畏。
突然它听到有脚步声,慌忙之中它隐身躲在佛祖背后。
“阿弥陀佛。”了空跪在殿前,默不作声地跪着。
他在想什么?般若施了术让它能听到了空的心声。
弟子任住持以来,对寺里的事务不敢松懈一分一毫,上下百来名师兄弟都要掌管,说实在的,弟子有时候感到心有余而力不足。
蠢笨至此,难怪弟子养的白狐也舍弃弟子而去。
只是弟子答应过白狐渡它成仙,白狐性情乖劣,弟子是害怕它在外头受了欺负,若它肯回佛门修炼,弟子回倾尽所学教它如何向善为人。
了空祈完愿走出大殿将殿门关好,正听见屋檐之上铃声阵阵,他抬头望去时正好瞧见白狐从屋檐而落,他赶紧张手去接,却不料接住的却是一位妙龄女子。
若般若在世,此时也长得与她一般大了。
般若伸手捏住他脸颊道:“佛前忏悔还不如来我这道歉还有用,蠢和尚。”
“般若,下来。”若是让人看见了,一定有嘴碎的人乱说话。
“我不...除非你回答我,你喜不喜欢般若。”
了空惊得瞳孔张大,嘴巴张了半天也没说个喜不喜欢。他怕,佛门弟子不得妄言妄语,也不得打诳语,之前说不喜欢,让那个好女子放弃了自己,若说喜欢就是妄言了。
“笨和尚。”般若轻抚了空的脸,手过之处伤口主动愈合:“若你命中有伴,这个人我不容许是别人,你可知道?”
般若跳下了空的怀,化回狐身一蹦一蹦地回到了空的禅房睡觉:折腾了这回,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
若命中有伴,又怎么不会是你呢?
突然起来的念头让了空一下子回了神,当即合掌念着南无阿弥陀佛。
平衍在观天镜内看到了这一幕,愤怒地把手中的酒杯捏碎:“小狐狸,让你去祸乱他的心,别把自己搭进去了,你这还真的不听话,去,抓回来,把这个留给了空大师,一切都该了结了。”
平衍的手下化成一团烟进了禅院将小狐狸迷晕带走,留下了一颗暗红色的流光珠和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