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尔旦算了算日子便道:“自然是年前,年末,大祭典以及有每年十八次神祭的时候会祭拜守护兽,此外守护兽的庙宇将派有专门的满师日日烧香供奉。只是半年之前我与葛尓蒙处于内战之中,期间的6次神祭和一次夏祭没有祭拜。”
“那便是了。守护兽与人族的契约一事,老首领应该与你们兄弟二人说过才对,为何你们明知故犯呢?如今怕是契约自解,守护兽已经回去了。”元般若掐指一算,大概算得出那滕龙飞往何处,只是以她一人之力又如何建立契约呢?
葛尔旦突然想起老首领留下的宝物,转进内室将装有宝物的匣子取出,道:“这是吉爹留的,只是我想了许多法子都无法将宝物打开,吉爹说若那日守护兽离家出走就给它送去。”
元般若将宝物收入袖中,收回给满吉霍施的法捞起他起身就要走,葛尔旦留住了她道:“公主既然来了此地,不如看看六皇子吧。”
六皇子,是洪怿?当日他中毒寻医,满世界都找不到他的踪迹,原来他是来到这里了。
元般若点了点头,葛尔旦就带着路出了城来到了绿洲内围的一个草庐,般若下了车回头看车内并没有下车意愿的葛尔旦,满吉霍想下车还给他压了回去,他是希望给她和洪怿留个私人空间。
草庐的外晾晒着各种药材和干类,一进庐就看到一个人,穿着一身素白衣,头发仅随意用一根木簪子挽起,他坐在粗糙打造的亭子里一个人下棋。
此情景让她想起曾经的荷官相公,他也喜欢下棋,虽然技术不到家却还是喜欢下棋,输了也不要紧。她此时的装扮邋遢至极,她换回银雪王朝时的宫装,银流苏随着她的摆动发出一阵阵悦耳声。
那人抬头了,他看到了正在向自己走来的元般若,他起先是惊讶、呆愣,渐渐地眼眶湿润,一滴晶莹的水珠滴在棋盘上,啪嗒一声却不知为何落泪。
“在下春秋国六皇子洪怿,不知姑娘...何事?”洪怿拿出他的招牌笑容,这个笑容她曾听他说过,只有对外来宾客以及不熟的人会摆出这幅模样,她曾经笑过他故作姿态,此时看,若她二人不是曾经最熟悉彼此的人的话,这样确实挺好的。
元般若在他对面坐下,拿起在旁边摆着的棋盒里拿出一颗白子,啪,落在了棋盘上,棋局一下就变了。
洪怿惊奇地发现刚才的死局一下子就给眼前的人破解了,他赶紧拿起黑子接着下一局,此处有湖风吹来,刚挂在他面上的泪痕随风而去,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棋局,心里却警惕着眼前的人。原因很简单,他刚才的失态之举是因眼前之人所起,这个女子一定不简单。
“小女子不才,棋艺比不过六皇子,我认输。”元般若看外面得到马车还没有走,葛尔旦还在等着自己,夏王朝若不出意外就要发兵攻打这里,动作必须要快。她起身出了亭子,听见身后洪怿起身的声音她犹豫地停了脚,等他问她,什么问题都好。
“姑娘且慢。”洪怿出了亭子,拱手问道:“敢问姑娘芳名?”
般若身体一震,他忘了所有,前世之事他已经当做云烟忘去,她吸了吸鼻子抬头将眼泪收回,道:“银雪王朝嫡公主,元般若。”
“般若...公主,那公主可知‘若有来世共白首’的下半句是什么吗?”这句话是离别之时元般若对洪怿说的话,他还记得?
元般若转身面对着他,仅是一步便可以扑进他怀中,她双臂环住他的脖子,此时此刻只有脸贴脸的温暖,心连心的悸动,她忍不住掉落一颗冰泪,道:“遨游山水,轻梦一世繁华。等我回来。”
她离开了洪怿的怀抱,离开了草庐上了车,葛尔旦便解释道:“六皇子当日来到真真部落求助于我,医师救了三天三夜也没有解毒的法子,结果一次阴差阳错给他喂了忘情药,他就好了。醒来之后什么都记得,就唯独不认得公主了。”
“还好他只是忘了我...我不怕他忘了我,我只怕他不在这世间让我找不回他了。”元般若心怀一份庆幸又怀着一份担忧,当日那个黑衣女子究竟是何人?
满吉霍看得出元般若跟洪怿的关系,他没想到的是天下的两个风云人物居然都出现在这小小的真真部落里,风云人物在哪风云往哪去,看来这真真部落也待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