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般若也对宋展行为细想一下后心里的警惕不敢放下,先从他如何登岛来说,若是他一人乘船来那么也就能说明他对岛上一切都摸索清楚了,若不然也不敢只身前来而且还能准确找到自己的窝;可是他说他跟兄弟,那么他就是混在宋慈仆役之间来的,那么他能逃脱十人轮流换班看管也是个厉害对手;若两个假设都不是就只有在宋慈等人被押时他早早偷偷藏好,然后偷偷随我们的船只跟了过来的。
刚才他故意找一个幌子诓自己,看他的衣着应该是第三个假设比较成立,再说他留宿还要跟宋慈和自己挤一间,对自己的明日之邀也不怕是个鸿门宴,此等胆识...刚才趁他不留神才能抢得上头,若真正的交手,此等武功...
这是个很可怕的人。
第二天早晨,般若顶着个熊猫眼起来,两个大男人住在自己屋里她也不敢脱衣梳洗,睡觉还戴着面具里面还套面纱睡,还要提防着宋展乱搜自己的东西认出自己女儿身后乱来,脑里又要快速旋转想一个计谋让他们相信自己没干坏事还要博取他们信任保她全岛上下几百人的命,毕竟朝堂的命令啊...愁啊,她一整夜就是再这样的愁中度过,能不有熊猫眼吗?
宋慈跟宋展两人挤一张榻也很难受,宋展体贴弟弟让他睡里面自己睡外头,没想到宋慈酒品不行昨晚折腾了一夜,他干脆将被褥铺在地上将就入睡,但他睡的时候仍然抱着剑。按理说官家人自幼便是锦衣玉食,住宿这样的屋子已是屈尊降贵,能忍受睡地板也是能人一枚,般若对宋展也有了一定的判断,至少她知道他的软肋便是他的弟弟。
对于宋展而言,般若的行为太过诡异,他也不得不怀疑他一个大男人睡觉整装睡就算了还戴面具,面具内带面纱多加一重保障,看她呼吸和翻身频率可知她一夜未睡。宋展笑了笑,可能她比自己还害怕,她身上似乎有很多秘密,于是他轻轻松松地便歇下了。
于是般若一起床就跟宋慈勾肩搭背称兄道弟着出门,在外面的弟兄都很佩服他们的岛主的男子胆识,尤其看到他们身后还出现宋展这枚美男子,妇人们都化身为粉丝一个个惊叹,岛上兄弟们都很是不满。
“各位,这两位是都察府的大人,最近海上盗贼肆乱,我等要协助配合调查,今日我们上镇里的活动大人们也随同而去。在这里,他们既是客人,我们就要拿出主人风范好好招待他们,若给我知道你们哪个小心思又在作祟的...听到了没有。”
宋氏兄弟二人随从跟去青龙镇,到了镇上港口后宋氏兄弟们看着弟兄们张罗着把船上药材,食物好几箱地搬下来。镇民看到兄弟们之后都很亲和地围了过来帮他们一块搬东西,药材铺的伙计来港口帮着把药材搬去店铺。
让般若想不到的是连大夫居然亲自出来港口,手里还提着几服药包,见着般若就迎了过来,道:“岛主你好久都没来了,正巧昨日得了消息说您要来,这几服药是给年四叔的,您带着回去,还有这几个新药方子给我儿方儿。”
“连大夫,多亏您让连方入岛常住为弟兄姊妹们施药救命,我等才能如此康健,年四叔的病连方照看着也好了不少,再服您给的药,痊愈之日指日可待啊。”般若将药包收下让谢狗子收了起来。
连大夫走后,宋展问道:“这些物资是从何而来,看那些药材中有几味是这沿海一带少有的,甚至有一味金风草只有帝城中才有。”
“我等做的是正当买卖,弟兄们中不乏有经商头脑的,于是我们跟镇民做交易,他们出资让弟兄们去帝城或其他城市经商,因而得到的利润我们四六分,六成用于购置这些物资供给给他们。渐渐地,店铺开的多了,便让他们分期运物资来补给岛里和镇里物资。此外,有想法的弟兄也会在这里做帮工杂工贴补岛上费用。”
宋展点了点头,心里却为此打了个问号。他干了这行少说也有五年,什么样的犯人他都见过,是真是假他也有了他的直觉,虽然般若戴着面具,但是说的时候底气像是装出来的足。
“岛主,真的跟在下平日看的其他海盗岛主很不一样啊,那岛主平时劫来的财物呢?”宋展犀利的双眼对上般若戴着面具的眼,般若很自然地擦了过去。
般若冷汗都浸湿后背,一下子想不起能拿什么借口来糊弄,没想到一阵犹如狼嚎的号角声反倒救了她一局。她看见山上冲着下来的一群山贼,他们行动的时候都会用狼嚎声般的号角鼓舞士气,般若赶紧回船上把大刀带上:“弟兄们,上。”
宋展跟宋慈也在附近寻了个能用的武器加入了进来,般若走在前头,挥着她的大刀一下子撂倒了几个大汉,宋展身手也很不错一下子也撂倒他身边围着的山贼并且很快地来到般若身边跟她背靠背,道:“这些山贼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