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被指着鼻子骂,李朝阳也要挺直了腰板。
匆匆从人群中走过,为了以后的生计,李朝阳还特地去这几间铺子里转悠了几圈。
因为铺子都是李朝年的遗产。
所以李朝阳也没有上心打理,到他手里这几年,早就已经入不敷出,要不是铺子里面的伙计念旧,恐怕早就走了。
不巡视不要紧,这一巡视还真出了问题。
“你这不是果子铺吗?什么时候卖起炊饼了?”
李朝阳气得心肝疼。
明明是个果子铺,卖果子最起码一天能有上百两银子,伙计改行卖炊饼,一天顶多卖三五两,这上下差距也太大了吧。
那个伙计也是老实人,他瞪了一眼没有进项,才想起他们的李朝阳。
“如果有果子,我还卖炊饼干什么?”
他拍了拍手上的面,将脖子上带的毛巾抽下来,冷漠地转身回到店子里。
“以前开果子铺,那是因为老爷善于经营,利用码头直接从南方购买果子,老爷为了我们一家人的生计,也算是操碎了心!”
“哼,自从码头到你手里,哪里还有果子可以卖!”
这伙计压根就不给李朝阳好脸色。
李朝阳气得眼冒金星。
他不屑与这莽夫辩解,有辱他文人的身份。
但是连续转了几家店,几乎都是这样。
挂羊头卖狗肉。
有卖包子的,有卖农具的,全都是一些不挣钱的小买卖。
李朝阳回来后生了一肚子的气。
“断绝关系了吗?”
刘桂芝凑到李朝阳身边,看着李朝阳臭烘烘的脸,试探性地问:
“难道是县令大人不给盖章?”
李朝阳摇摇头。
“那到底是什么?你快说呀!”
“我看咱们也别指望那些铺子了,那些铺子早就已经入不敷出,卖炊饼的卖炊饼,卖包子的卖包子……”
“那咱们日后的生活该怎么办呀?”
刘桂芝一听心里一急。
“我的胭脂水粉一个月就得五百两银子,儿子的笔墨纸砚,少说也得三百两,你再宴请个客人,女儿再买一件可身的衣裳……咱们一个月少说也得有一千两银子吧!”
李朝阳听了之后,气极。
“就你这张脸,怎么花这么多钱?”
他觉得满是皱纹的刘桂芝压根就不配用那么贵的胭脂水粉。
“这么贵的东西别用了!把钱省下来!儿子的笔墨让他直接用私塾的,那私塾不是提供吗?干什么浪费钱再买!女儿的衣裳都快堆成了山,穿个十年八年没问题,也省下来……”
算到最后,整个家里必要的花销至少也得有五百两银子。
这可把李朝阳和刘桂芝愁坏了。
“娘!娘……”
不知在哪里鬼混了好几天的李高鸿,从外面连滚带爬地跑了进来。
刘桂芝一听见外面儿子的声音赶紧出去。
看到儿子身上的衣服凌乱,脸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无数,甚至连发冠都掉了。
刘桂芝心疼地问。
“这是怎么了?怎么弄得一身伤?”
李高鸿躲在刘桂芝的身后,指着外面,带着哭腔说。
“他们,他们揍我!娘,那群人揍我!”
没一会儿外面就追进来几个高头大汉。
“你们干什么的?”
此时刘管家和刘庆安也站在一旁,他们俩手里都拿着棍棒,只要这群人有什么异动,他们就会直接将人赶走。
为首的那个人还算是讲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