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知行满脸不屑:“切,就这点小伤算得了什么,当年在辽东的时候,那胡子的弯刀比这要刁钻许多,结果如何,还不是被我们打的再不敢进犯。”
“是啊,我也觉得奇怪,你说你们这种上过战场,杀过金人的勇士,是什么样的高手能将你们伤成这样,还一个字都不敢多说,如此狼狈的逃回来了。”
苏漫的声音不高,眼眸也没有往骆知行的方向瞟一下,就好像在自说自话:“你说这守城的将士多年都不见得有过打仗的经历了,这刀能有多快,怎么就一砍一个准呢?这究竟是人性的丢失还是道德的沦丧呢?”
骆知行听的一脑门子的黑线,忍不住开口打断她:“你说话就说话,别嘟嘟囔囔的叨叨叨,说那些个人听不懂狗听不明白的东西。”
苏漫这会儿难得的好脾气,也懒得跟他计较,抬了头笑眯眯地看向他,问道:“哦,我的意思是,骆大哥真是个极品好演员,这一出戏看的我是拍案叫绝,无比佩服啊。”
骆知行眼珠子咕噜噜转了两圈,大概想明白了苏漫这话到底是个什么意思,试探着开口问道:“是汤家那个碎嘴子跟你说的。”
苏漫不说是也不说不是,就这么挑着眉毛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我就知道,我当初就说,这事儿就不能让那个女人去,你们两个整天吃喝玩乐都在一处,好的跟一个人一样,这事儿她绝对不能瞒过你去,我说怎么样,被我说中了吧,溢之就是心软,什么都不听我的。”
“哦,”苏漫应了一声,“所以你也老实招了吧。”
“我招什么我招,事儿她都跟你说了,你还来问我做什么,核对口供吗?”
“没,就是看看我还有什么漏过的地方,查漏补缺一下。”
骆知行鼻子都气歪了,他一手搂着胸前的锦被,一手颤巍巍的指着苏漫:“你这臭丫头,说你胖你倒还喘上了,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苏漫抬手撑着下巴,面上没有半分恼色:“汤娘子说,你们是被兄长抽调去抵抗暴民,帮着守城军守城,我想了很久,能十多日就打个来回的城池,离着京城定然不算太远,所以,他们马上就要进京了是吗?”
骆知行面色稍沉,也没了跟苏漫打闹的心思,喘了两口,这才斜靠着迎枕侧躺了,低声说道:“其实早在民乱一起,就有折子送到京城来,当时溢之还在犹豫,说到底,打仗苦的是百姓,师父和你父亲虽然没有说什么,可是想来他们也是不十分赞成这个法子的。”
“可谁知道,那折子九曲十八弯的,竟是没有送进来,溢之以为是沈易知这边的人动了什么手脚,多方打听,却听说,是四皇子晋王那个蠢货。”
“那个蠢货因为吞了救灾款项,怕民乱的事情传到皇帝耳朵里头事情败露,便私下派人追杀那送折子的差人。”
“四皇子的确是蠢,可是我不记得他手下有这般得用的人啊。”苏漫皱了眉头微微思索。
“他的确是没有,可是有人有,而且借刀杀人这招使得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