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田老太在心里恨得咬牙切齿,感觉苏清颜给自己下了套路,可是事情到了这份上,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哪里有脸说不是,全家都知道是她做梦梦见的。
“那既然田老太都已经就凉皮这个事情说清楚了,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说清楚的,以后可不兴秋后找我们麻烦哦!”苏清颜说着,对着村长和族老们鞠了一躬,恭敬的说:“我要说的话说完了,感谢村长和族老给我这次机会。”说着意味深长的看了田老太一眼,含笑退下了。
把田老太气得浑身发抖,指节捏的嘎嘣嘎嘣的响,她怎么没想到这个小贱蹄子是在这儿等着她昵,先让她承认了,这个法子是她自己想出来的,以后再用这个法子做妖,她再否定这个法是她想出来的,也没人信了,以她和苏清颜这僵硬的关系,别人更不信她会连自己的儿媳妇都不教,去教给这个最看不顺眼的孙女。
难不成以后无论苏清颜耍什么心机,她都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吗?
田老太嘴都气歪了,立在一旁身体瑟瑟发抖。
王氏看着田老太气的不轻,忙讨好的安抚:“娘,你别跟那小丫头生气,反正这法子是您自己想出来的,除了我知道一点,别人谁都不知道,有什么好怕的,您再忍忍,等今天分完家,他们搬出去了,以后的日子就好过了。”
废话,要是这法子真是她自己想出来的,她还能这么生气嘛!可问题是不是啊!田老太瞪了王氏一眼,却也没有说什么。
族老苏永光跟苏永元是家里辈分最高的长辈,他们的牙齿早已掉光了,此时颤巍巍的站起来,又重新确认了一遍,苏大柱要把儿子苏阿东分出去的事情,见双方都无异议,并且都把表示永不后悔,他们二人便打开祖宗祠堂,郑重的把族谱改了。
其实,广义上的分家,都是不动族谱的,只把户籍文书改了就可以了,反正无论活着分成多少家,死了之后还是一家人的老祖宗。
可是,这一次苏阿西搞出这么大阵仗,是要把苏阿东推出苏大柱一支嫡系以外。
这样一来,他就变成了族谱上面所谓的长子,苏阿东则作为旁支,又是个绝户,悄悄的待在族谱一个角落里,死了也没什么地位。
不得不说,同样都是看着表面老实,但苏阿西比苏阿东的心眼儿多多了。
这样一改,算是在分家的时候,同时敲定了遗产继承和家族传承问题,苏阿东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弃子了,以后等他三个女儿长大出嫁了,他老了,估计连个喊起灵,摔瓦罐的都没有。
苏阿东也后知后觉地觉察到了这一点,但是他不后悔,他本来就没儿子,二弟一家看来也不像是愿意给他养老的人,到时候他死了自己往地里一趟,做个孤魂野鬼就是了,反正最差的情况不过是死无葬身之地。
族谱改完之后,村长也把户籍文书分开了,从此,苏阿东和苏阿西算是彻底分了家。
中午的时候,刘氏和王氏在田老太的授意下,杀了家里一只不怎么下蛋的母鸡,然后又炒了三个鸡蛋以及一些别的小菜,宴请村长和族老几人,同时也是作为苏阿东和苏阿西分家之前的散伙饭。
所以这顿饭十分特殊的,女人和孩子也上桌了,不过是坐在最外侧,也够不到炖的那盆鸡。
一顿饭吃的不温不火,席上竟是些互相恭维,互相吹捧的话,吃完了饭,苏大柱和苏阿西送村长和族老们出门,苏阿东跟刘氏和女儿们开始在东屋里收拾东西。
两家人之间,带了许多客气与虚伪,苏阿西跟王氏更是上演了一把兄弟不舍情,主动替苏阿东扛着那一百斤粮食,将他们送出了门外,嘴里还一个劲儿的劝着:“大哥这都下午了,你们出去也没地方住,要不然先在家里睡一夜,明天早上再搬也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