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娘有当下人的自觉,不该说的从来不多说,但当起老师来,严厉认真也不是盖的。
当下,除了苏香有孕,不宜太过劳累,刘氏和苏清颜也因为笑话苏婉,被罚了。
跟着苏婉和丽娘学礼仪学了一整个中午。
苏清颜这才知道,看似筒单的万福礼,并不只是看起来那么筒单,哪只脚在前,哪只脚在后,两只脚相距多远。
两只手怎么放,放在什么位置,弯腰屈膝多少度,那都是有讲究的。
同情的看了苏婉一眼,苏清颜再也不羡慕嫉妒恨了。
冬日大雪纷飞,整个村庄银装素裹,村民们像进入了冬眠一样,突然安静了下来,就连苏阿西和田老太也不再登门。
苏清颜表示很疑惑。
刘氏说:“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冬天没什么活计,也不是家家户户都能买得起棉衣。
粮食到这个时候往往也所剩无几。
为了不被饿死冻死,村里大部分人都是吃几口热饭热汤,就趁着热乎劲儿往被窝里一躺,抱团取暖。等饿的不行,冷的不行了,再起来点上火堆吃几口。”
“我还记得去年冷得睡不着,娘把我的脚揣怀里,给我暖脚。”
苏婉穿着新做的棉袄,棉裤,棉鞋,胖嘟嘟的,跟个小企銷一样,一点都不冷。
但说起那年冬天,她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那是刻在了骨子里的寒冷。
苏清颜心里酸楚,发誓以后要给家人更好的生活。
想了想,她说:
“娘,快过年了,不如我们找个晴朗的日子去集市吧,多买点布和棉花,给全家都做身新衣服,也是时候添几床新被子了。”
“也好,丽娘来咱家的时候什么都没有,衣服也就只有那么几套,她的衣服都不厚,得先给她买一
身。”
“都买都买!”苏清颜乐呵呵的去机拉自己的私房钱,已经有九十六两了,她很满意。
只是没想到这雪停停落落的,从腊八到小年都没有断过。
每日里,除了刘易财会架着牛车去送馒头,去县城的路上很难看见一个活物。
而县城也因为大雪的关系,没什么买卖,道路两旁的店铺都没有开门。
在鸿运酒楼宣布腊月十八,暂停进馒头之后,苏清颜她们终于也松了一口气。
忙碌了好几个月,能休息一下,喘口气,对苏家和老刘家来说都是好事。
但是不知道何时起,要闹灾的消息被传的满天飞。
有人说粮食要涨价。
有人说换银子逃命才是最明智的。
离过年越来越近,望北村不但没有一点该有的喜庆气氛,反而被一阵阴影笼罩着,苏清颜很焦躁。
她不知道是每一年都会如此,还是今年特别。
不过,空闲之余,总是听刘氏对着窗外的纷飞大雪长吁短叹,她也懒得猜测什么了,只期盼着冬天快点过去。
看着丽娘教苏婉写字,画画,礼仪,女红,跳舞,唱曲儿,认字,练书法,成了苏清颜唯一的乐趣。
“轰隆……咔嚓……挎
一阵乱七八糟的声音传来,伴随着地面剧烈的颤动。
苏清颜以为有地震,大了一声:“快肌下!”
自己首先抱头缩在了墙角。
可家里的人都没反应过来她要干什么,用奇怪的目光瞧着她,像在看一个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