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白烁焦急冒汗的样子，沈天明淡淡道：“白将军是在怀疑楚王有什么吗？”白烁睨了他一眼：“你难道不怀疑吗？”

额间的碎发遮住了沈天明的眼睛，他的一腔热血在沈德文身死的时候就消失了，现在的他，只想复仇。

“我的任务就是带兵前来歼灭西凉，其他的没有多想。”

白烁疑惑：“五殿下难道对储君之位没有想法吗？”

“储君？”沈天明茫然，黑白分明的眼瞳中微微跳动，看得出他真的没有想过这事，“你说我当储君吗？怎么可能，论学识和政治，哪个皇子不比我更适合。”

“你是中宫嫡出，就凭这个身份，与其他皇子相比就优势的多，況且......”白烁喟叹了一声，自古帝王无情，不管哪位皇子荣登大宝，都会在第一时间处理掉构成威胁的人。

这位五皇子在外流落多年，好不容易恢复身份。

一想到楚王成为新帝后，会杀掉沈天明，白烁就不寒而栗。

“那白将军是如何想的呢？”沈天明反问，清澈的眉目淡雅淡然，“朝中的派系争斗，白家还没有站队吧。”

白烁眼神闪躲，避开这个话题：“我白氏赤胆忠心，只效忠大梁皇帝，如今陛下尚在，这些争斗白氏不会参与。”

沈天明笑了一下，轻描淡写的掀唇：“我还以为，白将军会更看好楚王的。”

“从何说起？”白烁挑眉。

沈天明说：“白将军少时不是楚王的伴读吗。”

“你知道！”

沈天明摊摊手：“这不是人人都知道的事吗？我知道，也不用这么惊讶吧。”

就像被抓住的小尾巴一样，他想否认又无从否认。

“我和楚王的确有些渊源，但并不代表我白氏就站队楚王了，其实齐王也......”哎！越说越乱，齐王都死了，还有什么可提的。

只要一扯上储君之争，气氛就会变得严峻又尶尬，更何况沈天明还在旁边，他要是多嘴说支持楚王，岂不是讨沈天明的嫌。

“白将军，会是个让君主安心的将领。”

沈天明一语戳中白烁的心，他接任帅印后的种种战役，沈天明都看在眼底，他以为，他会和陆天辉一样，讨厌他，不看好他的。

“您真的这么认为吗？”

白烁的语气温和了许多，他就像个未成熟的孩子，需要哄。

可沈天明没有顺着他的话题接下去，反倒眉头一皱，严肃道：“听说你喜欢苏清颜？”

砰的一声，白烁的理智断了！

“唉？这，这个......”“那可不行。”沈天明抱着双臂，严厉斥责了他这种想法，“苏清颜是我阿临哥的妻子，你要是敢觊觎她，我就跟你急了，还有，你们俩不要在军中打架，否则，我是站阿临这边的。”

上次他劝架被误伤，胸口整整疼了一个月，直到现在才好了一些。

宽广的官道上，一支原本朝着密城出发的大军突然半道弯路，拐了个弯朝着另一个方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