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图,你冷静一点,大家拼死逃离梁军的追捕,为的是什么,为的是守住西凉最后的尊严,你要是临阵脱逃了,你的父母,你的家族都将看不起你!”
“放屁!别跟老子说这些废话!”那个被唤做巴图的士兵情绪激动,眼睛红的跟兔子一样,双眼凹陷,显然是一副疲惫状态。
这些假惺惺的话,不过是吊着他们继续为军队效力的,大王死了,西凉没有王了,就算得了军功,又有谁记得,又有谁来兑换。
待在这里整天被使唤来使唤去的,还不如做个游兵,逍遥自在,不被军队束缚,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别拦着我,这破军队你巴图大爷不伺候了,爱谁待着谁带着!”
大家都是死里逃生,在这样为难的时刻理应团结,没想到各个都是势利眼,只想着自己和当下的利益,不考虑西凉。
“让他走吧。”拓玄背靠着树桩,双手环抱于胸前,面对士兵的逃亡,他的模样十分淡定。
见拓玄都发话了,巴图更加嚣张,甚至扬起马鞭驱赶挡在周围的将领:“滚开,都给我滚开!”
周围人受不了巴图的乱来,纷纷退让,马匹嘶鸣,一阵灰尘扬起,巴图骑着马奔向了未知的远方。
“将军真的要放他走吗?”下面的人急的团团转,纵使士兵逃走,有了先例,队中想离开的人就会越来越多的。
“没事,让他走吧。”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阴狠,拓玄侧目,神色冷淡的如寒窑一般,“他会受到应有的惩罚的。”
巴图骑着马跑了好一段路程,后面的人没有追上来,巴图得意的笑了笑,扬着马鞭好不快活:“太好了,终于自由了,打仗,打什么仗啊,还不是替别人卖命。”
前方大道一片明亮,就如同他的前途一样。
“哈哈哈哈哈!”
空气中飘散着巴图愉快的笑声,前方沙尘散去,一个人影缓缓出现在面前。
“嗯?”巴图微微颦蹙,这人站在他必经的道路上,是故意要挡他的路吗,“喂!你小子快让开!”
马匹越跑越快,人影也越来越近,巴图确定那人已经听见他的呼唤,只是做对的没有让开。
可恶,再不让开就要撞上了。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巴图勒马停在了那人面前,这人是真的不怕死啊,看着马直勾勾的冲来,连眼皮子都不带眨一下的。
“哪儿来的臭小子!敢挡本大爷的道儿!”
黑衣黑靴,那人半蒙着脸,露出一双凌厉的眼睛,一手背在身后,手中握着一柄长剑,随时都能要了这个聒噪之人的命。
巴图定睛一视,目光落在了他断掉的左臂上,嘴角浮起一丝讥笑:“哈哈哈,你一个断臂竟然还敢拦我的路,就不怕另一只手臂也断掉了吗?”
那断臂者的眼眸突然一亮,像是说到自己心里去了,剑锋一闪,朝巴图刺了过去。
整个过程一气呵成,当收手的那一刻,甚至连血都没有沾染其身。
马匹和人一同倒下,巴图的身上浑然出现一到大伤口。
拓玄睁开眼睛,目视着南夜靠近,惬意的深吸一口气侧开头,薄唇轻启:“事情办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