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轻笑传来,人总是在死到临头的时候,喜欢讲道理。
“大街上人人都看着,是你骑马闯的我国公府,试图刺杀我,我府上的护卫们只是失手将你打死,这过错嘛,我自会向陛下请罪,但今天,你别想踏出这府邸半步。”
周围刀光肆意,陆天辉咬牙切齿,被围困的滋味一点也不好受,若是他在坚定一点,带点人手跟着自己,也不至于被压迫的这般狼狈。
突然,府上的内门打开,一个家仆急冲冲的上来报信:“小公爷不好,白将军带着人......”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远处射来的箭贯穿了身体,双膝跪地,倒在了地上。
“驾!”
暄嚣和马蹄声从门口传来,白烁骑着马高声大喊道:“陆天辉,接刀!”
混乱之际,一道亮光从陆天辉面前闪过,他微微侧头,一把长柄大刀直勾勾的插在了他身后的墙壁上,刀尖与他的耳畔只有毫米之隔。
“啊!”陆天辉大吼一声,刀从墙壁分离之时连带出一片灰土,瞬间,他面前的几个打手被蛮力全部轰飞,大刀在人群中肆意畅横,无人可挡。
白烁骑在马背上尶尬的抽抽嘴角,为什么,他一个外姓人,能把他白家大刀耍的这么溜。
手握大刀,陆天辉似乎找到了在战场上的感觉,眼前的打手在他眼里全部变成了西凉士兵,大刀挥起,所有人避之不及,现在的陆天辉不是能随意对抗之人了。
站在高处的魏若哆哆嗦嗦的往下移动,结果脚尖一落地,就被白烁抓了个正着。
陆天辉跑过来,气喘吁吁的问道:“你怎么会到这儿来,不是叫你......”“你叫我查巷子我就得查巷子吗?”白烁龇牙咧嘴的打断他的话,“要不是我及时赶到,你就被这群小喽啰刀剐了,还抱怨什么!”
白烁刀子嘴豆腐心,他派人悄悄跟着陆天辉,发觉魏国公府有问题的时候,没有半刻犹豫,带着人冲了进来。
府内的梧桐树惊落了一地叶子,打手们被士兵追的抱头鼠窜,全部屈服与官威之下。
惊恐失措的眼神在魏若脸上展现的淋淋尽职,此刻的他,就像小鸡仔似的被白烁提在手上,打手们处理完了,现在,该审问他了。
府上的所有打手都被压制住了,这下没有人救得了他,也没有人敢和白家的势力抗衡。
“接下来......”陆天辉舔舔染上血水的嘴唇,吐了一口唾沫,伸出手,揪住魏若的衣领,“说吧,清颜在哪儿,若是不说,我就砍你一只手。”
一双厉眼牢牢的瞪着陆天辉,魏若表情扭曲,恨恨的吼道:“我是魏国公世子,你岂敢动我!”
白烁松开手,看着陆天辉戏谑的勾勾嘴角,接着把人往地上一摁,一脚踩在人手腕上。
白烁紧张的咽咽口水,明明是砍别人的手,他看着陆天辉的脸,怎么有一种自己要被对方处置的感觉。
冷漠如霜的眼睛配上他满脸血污的俊脸,陆天辉拎起大刀,魏若心生惶恐,千钧一发之际大喊道:“别!我说,我说!”
将那些打手杀掉之后,两人一路沿着大门的方向而去,就再也没有碰见其他人,整个国公府,就连一个婢女都看不见,不觉得奇怪吗?
腰间围着黑色的衣袍,苏清颜的心里得到了安慰,不在觉得羞赧。
前方凉风微动,南夜警惕的停下脚步,苏清颜自觉的躲在他身后,这回传来的声音,连她都听见了。
有一大群人正在往这边移动,有马蹄声,也有脚步声,不知是敌是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