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孩子,我知道你想见你母亲,但世事不可强求,你若为了这事伤害到自己,清颜她也会难过的。”
在使馆内,苏清颜看自己儿子的眼神中,流露着思念,拓玄看在眼底,那是对阿哲的思念。
既然有缘碰见,拓玄勾勾嘴角,安慰他两句:“也许等下一次朝拜会举行的时候,你们母子就能见面了,在这期间,得好好忍耐,照顾好自己。”
摸摸孩子的头,他出宫的时间也快到了。
“去找你皇伯伯吧,我要启程回西凉了。”
张哲拱手行礼:“多谢大王今日一番话,一路顺风。”
西凉的马车停在皇城门口,之前是清颜和婉婉一起送他离开,今日是阿哲,他每来一次京城都有新面孔出现。
返回乾清宫,门口的太监禀报后,张哲拿着书法走了进去。
人到中年,孩子们渐渐长大,沈天明和其他人一样,下巴一圈长满了胡子。
“皇伯伯,阿哲今天写了一篇书法,想邀您观看。”
沈天明温柔一笑,招手唤他过来:“是吗,来,让朕看看。”
与拓玄方才的评价差不多,都是赞赏之语,沈天明捏捏疲倦的眉心,这几日事务繁杂,他又不想假手于人,众多奏折没日没夜的处理,沈天明的眼睛已经花的看不清了。
张哲见沈天明身躯摇摇欲坠的,担忧的开口:“皇伯伯,您没事吧?”
“朕没事‘话音刚落,沈天明胸口一阵刺痛,哗啦一声,一口淤血从喉管中呕了出来,吐在了面前的书桌上。
“啊!皇伯伯,您怎么了!”
张哲吓得大喊一声,看着面前的血渍,不知所措。
“陛下?”门口的小夏子也跑了进来,见他的吐血,纷纷吓傻了。
“别声张,别声张......”沈天明憋红了脸,带着嘶哑的嗓音,一边冒血一边阻止。
小夏子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脸都皱成一团了。
“陛下,您都这样了,还不请太医吗?”
拿起手边的布巾,沈天明擦了擦嘴角处的血,桌面被他弄的一片狼藉,无奈的笑了笑,向张哲表达歉意。
“真是抱歉,这么好的字画,被皇伯伯弄脏了。”
眼前哪儿还有功夫管字画的,张哲扶着他,心急如焚:“皇伯伯,您怎么了,为什么不让他们请太医,您都吐血了。”
沈天明倔强的摇摇头:“这宫中最好的大夫就是朕,朕的身体如何,朕比谁都清楚,阿哲,今日之事你就当什么都没看到,不要与别人说起,特别是你皇伯母还有阿焕,一个字都不许往外说,知道了吗?”
张哲憋着眼泪摇头,这种大事,叫他怎么瞒得住。
“不行皇伯伯,你病成这样还要瞒着众人,只会越来越严重,皇伯母要是知道了,肯定会叫太医的!”
“阿哲,听话。”沈天明揪着他的肩膀,雪白的牙齿染着红丝,那模样,就像刚吃了淋漓的鲜肉,鬼魅迷刹,“人生老病死,总得走这一遭,身为帝王,废寝忘食,夜以继日,皇伯伯的身体早就熬坏了,但皇后和阿焕还要生活,朕不想让他们担忧难过。”
“这怎么可以......”张哲不理解,为什么要瞒着不说。
就算是不想让亲人难过,可逝世的时候,如何瞒得住,该难过的还是会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