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边梨涡深陷,苏清颜送上那暖如阳光般的笑容,拓玄是西凉王,若没有子嗣,对西凉来说便是灾难。
苏清颜也希望,拓玄能找到那个照顾和相守一生的人。
当宴席举行到末尾的时候,陆天辉回来了,并带来了她想听见的好消息:“嬷嬷们说阿哲中途苏醒过一次,现在睡着了,太医们都守在身侧,现在孩子最需要的,就是休息。”
“只要他没事就好。”苏清颜沉甸甸的心终于放下了。
陆天辉说:“阿哲是在书房里跑出来的,宫女说,他就像着了魔怔,往光明殿跑,阿哲很想见你,他知道你不会主动过去,所以他要自己来找你。”
“阿哲......”苏清颜低着头,内疚不已。
男人抚摸着她的背,带来安抚,温和沙哑的声线轻声环绕:“就算不能见面,他也时刻想着你,也许十年很长,但只要我们熬到那时,取出蛊虫后,一切都会美满。
被送回凤仪殿的阿哲在沉甸甸的昏沉中,缓缓醒来。
刚才发生的病症差点要了他的命,那种感觉就像被扼住喉咙,不容呼吸,最后在一阵异香中,沉沉的睡去,再舒醒过来。
醒来的阿哲还很虚弱,王嬷嬷在床边已经哭成泪人了,他还是第一次见王嬷嬷这般伤心。
他张了张嘴,发现没有力气出声,王嬷嬷见他醒了擦了一把眼泪,担忧的询问:“公子,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
阿哲喘了口气,觉得眼皮有些重,眼睛半眯半睁的状态,没有说一句话,又闭上了眼睛。
随后白令琪和陆天辉就过来了,太医看了看说,是疲劳过度,睡着了。
哲公子贸然跑到光明殿,险些丧命,这种事,是周边的奴才没有看护好的原因。
但白令琪没有下令责罚众人,只是吩咐叫太医好生照料。
王嬷嬷跪在床边,一直默默守候,握着孩子的手,王嬷嬷发自肺腑的说了些话。
“公子,你别怪公主不见你,那是真的见不了,见了面,就会发生这样的事,今天是好在有西凉王在,救下了你,若有下次,指不定会闹出人命来。”
她不知道阿哲能不能听见,但还是孜孜不倦的说:“公主此生只想公子好好活着,不被病痛打扰,即便不能相见,只要知道您过的好,也就忍了,公子啊,以后切莫冲动,不然公主和陛下皇后所做的努力,就白费了。”
沉睡的阿哲,突然流下了一滴泪水,泪水顺着眼角缓缓滴入枕中,王嬷嬷紧张的盯着他看,惊叹不已。
即便沉浸在梦中,他也能听见外面的声音。
他今日看见了苏清颜的容貌,虽然很模糊,但他记得。
从此以后,母亲在他心中便有了模样,有了轮廓,他再也不用对着那些衣物幻想了。
他要将母亲的样子画下来,保存下来,直到长大成人,能再见她的时候。
时光匆匆,故人来了又去,若干年后第二次朝拜会,拓玄再渡京城的时候,将他的儿子带了过来。
苏清颜在使馆见着了父子俩,两人长得很像,一头乌黑长发微微带卷,小男孩不怕生,个子不高,气魄倒十足。
手握一把木剑与使馆内的侍卫们互相打闹,玩的不亦乐乎。
苏清颜欣慰的笑了笑,这孩子一定是拓玄亲手教导出来的,文武皆在行,有胆有谋,是毋庸置疑的储君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