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话结束,听得张哲低头喝水压惊。
“那些人的确有错,所犯之罪应该交于知府衙门来处置,你是太子贸然处死谋士传出去总归不好,而且他们有的也是臣下之子。”
“我要是忌惮他们臣下之子的身份就不会这么做了,交给知府顶多关几天大牢再放出来,那有什么用。”
张哲沉思了一会儿,点头道:“你说得对,若草草放过了事,后面还会有人效仿,只有态度果断,才能断了这些人不轨的念头。”
林焕很高兴他能与自己思想统一。
“今天开心,我命厨房温一点果酒过来,咱们喝了好去别处逛逛。”
东宫有自己的后厨,里面的厨子都是从御膳房调过来的,符合林焕的口味。
温好的果酒被侍女端了上来,张哲无意间多瞥了一眼,见那侍女模样清秀双手粗糖,脸上略显凉薄之色,看着眼生,不像是从前伺候在林焕身边的人。
林焕注意到他的眼神,拧着眉头,慌忙甩袖,斥了一下侍女:“谁叫你到殿上伺候的,到外面去不准进来。”
“是。”小侍女被吓得连磕几个头,随后端着盘子仓促离开。
林焕的反常让张哲加重了心中所想,这件事远不止他所想,或者还没算完。
“阿焕,那个侍女......”对方打岔,想故意转移话题:“来来来,尝尝我宫里的果酒,喝了不会醉的。”
“阿焕!”张哲放大了音量,严肃的问,“那些谋士强掳回来的民女,你没有放出宫,对吗?”
笑容在脸上戛然而止,林焕放下酒杯,轻叹一声:“阿哲哥,你我从小一同长大,我呢,没有亲兄弟,我一直视你如手足,那些侍女确为民女,是她们自己喜欢宫里的生活不愿出宫,我才特意收留的,不然扔到大街上,由她们自生自灭吗?”
张哲不敢相信,眼前之人是他那朝夕相处,上进用功的大皇子吗,怎么做了太子之后,腐败贪色的气息这么严重,到底怎么回事。
“阿焕,那些侍女是否真心留下,你比我更清楚,你是严厉处罚了谋士,可受害之人你一直扣留,这又该当如何。”
林焕不明白张哲生气的理由,还在极力辩解:“只是一些侍女而已,她们出生贫苦人家,留在东宫,这里有更好的生活,我也会善待她们的。”
“可是我们还没有到贪图享乐的时候,你是太子,是储君,以后会担负起大梁的重任,现在还是蓄力的时候,要是让皇伯伯知道你在东宫干了这些是,又会训斥你的。”
“好吧好吧。”林焕托着腮帮,打哈哈,“我明日就派人把侍女们送出宫,让她们回去,这样总可以了吧,兄弟。”
张哲欣慰的点点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希望林焕可以保持这个心态。
白烁奔赴西凉半年后才传了一回密信。
信中说,游牧小国比想象中的还要难缠,这些小国利用地势侵占西凉土地,草原马匹跑的快,白烁这边通常是打了胜仗却无法追击。
让这群人回回都有喘息的机会,然后休战几天再卷土重来。
西凉被侵占的土地,白烁花了半年之久才收复回来,可保卫战也难打,白家军也从未在如此偏远的地方打过仗。
老将们以前积累的经验似乎不管用,所有人都用刀剑和拳头说话,整体下来死伤一致,谁也攻克不了谁。
这对大梁来说不是个好消息,游牧小国们用骚扰西凉的方式试探大梁国力,现在知道与白家军可打平手,等再过几年,举兵入京是迟早的事。
“好啊,游牧边境几百年来对大梁恭敬有加,没想到有如此野心,是朕以前对他们的戒备太松了,没想到酿成大祸。”
底下的武官们纷纷汗颜,连白家军都前去镇压了,剩下的队伍再厉害也厉害不过白家军,这是一道难接的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