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会。”苏清颜倒了杯茶细细品了几口,转而问道,“我有些事想要向你打听打听。”
“苏妃请说。”
“我走的这段日子,商会里可有异动?”
孙业才愣了一下,脸色变得有些复杂,“苏妃在商会之中有许多信任的人,而且交情也远比我要深很多,这种事您应该询问他们才对,为何要来问我?”
“正是因为太熟悉了,所以有些事很难计较,这一点孙老板应该能够明白。”
“我当然明白。”如果单纯的只是朋友,很多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偏偏朋友之上还多了一层生意关系。
如果全都踏踏实实的为商会办事,那倒没什么值得计较的,可要是有人起了异心,在背地里搞一些小动作,那到底该不该拿到台面上说?
说了,难免会影响到彼此的关系与情分,可若不说,又成了包庇,长久下去难免会出问题。
“孙老板,你这个人向来直率,有什么便说什么,不会顾忌太多,所以我才会来询问你,希望你可以直言,不必为谁遮掩。”
“唉。”孙业才无奈道,“这件事我原本不打算掺和的,但苏妃既然这么说了,我也只能坦言相对。”
“到底是谁在暗中生事?”
“苏妃觉得倩蓉是个怎样的女子?”
苏清颜回忆了一下,道:“这女子很聪慧,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也知道如何去争取。但她已经无依无靠,所以只能一心一意的帮着我做生意,正是因为这一点,我才会重用她。”
“无依无靠会产生两个极端,一是极尽忠心的为你办事,还有一个可能,就是不管做什么,都完全没有后顾之忧。”
苏清颜听出了事情的严重性,“具体发生了何事,还望孙老板细说。”
“你走之前交代过,让我盯着些商会各个铺子里的账目,我将此事放在心上,每个月的初一都会去查账,只有倩蓉的思南坊一直处在不挣银子也不亏损的状态。”
“思南坊有专门的流水线,里头售卖的各类首饰和衣衫也都是精品,每售出一样都有不小的利润,绝不可能保持不亏不赚的状态。”
“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就在暗中留意了一下,发现她在账目上做了手脚,大多数的银子都被暗中转移走了。”
苏清颜很疑惑,“她为何要这么做?”
一个失去了夫君,没有了任何倚靠的女人,要那么多银子也没多大用处,她何至于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做假账?
“苏妃,倩蓉虽然失去了夫家,但她还有娘家。”
“我曾经询问过此事,倩蓉说她自从嫁人后,已经跟娘家的亲人没了联系,就算偶尔有几个也嫌她过得凄苦,不愿往来。”
孙业才:“这年头都是如此,穷亲戚个个避之不及,可一听说她日子好过,开了铺子,就迫不及待的倒贴上来,厚颜无耻的黏在倩蓉身上吸血。”
“你的意思是,她挪用商铺里的银子,是全都拿去接济娘家了?”
“经过我的调查,确实如此。”
苏清颜脸色逐渐阴沉了下去,“倩蓉是我一手提拔起来的人,也是亲眼看着她从一个打杂的逐渐成了掌事,如果她真的做出这种吃里扒外的勾当,我绝不会心慈手软。”
当初确认合作关系的时候,她就已经让倩蓉签了合同,一旦有任何违规的行为,都必须付出惨痛的代价。
“苏妃舍得重惩她?”
“无规矩不成方圆,商会越做越大,如果因为顾念旧情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我不如回家种田去,还做什么生意。”
孙业才对苏清颜的公私分明非常赞同,“苏妃这么想我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