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记得。”

“当初亦欢公主受到了先帝那样的宠爱，几乎要被捧到了天上，可最后不还是被强行送过去和亲了么？”

裴亦瑶低着头，泪水不停的从眼眶滚落着，“奕欢姐姐当初是除了皇兄以外最疼爱我的人，我原以为她会嫁一位如意郎君，可怎么都没料到，父皇竟会做出那样的选择。”

“这就是应了那句老话。皇室之中是没有真情的，只有无休止的利用与背叛。”

“你说得对。”裴亦瑶将脸贴在陆天辉的掌心之中，声音沙哑的几乎快要破碎，“我这辈子已经认定了驸马，无论他是生是死，我都会追随，但在此之前，我得先替他报仇。”

“公主打算怎么做？”

裴亦瑶温柔的替陆天辉擦去了嘴角血迹，狠下心道：“既然他半点不为我考虑，那就别怪我不顾兄妹情分了。”

说罢，她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我现在就去找兄长，你替我照看驸马的尸体，不要让任何人触碰到他。”

“是，奴婢知道了。”

太子殿……裴亦瑶到的时候，裴亦非正站在窗边，像是早就预料到了她会过来。

“瑶儿，你这个时候前来，是为了质问自己的亲哥哥么？”

“皇兄，你明明知道我对驸马的情意，为何要这么做？”

“因为他对我而言已经成为了一个致命的威胁，我好不容易才夺得这张龙椅，绝对不允许出现任何意外。”

裴亦瑶痛苦的质问道：“哪怕是牺牲我的幸福么？”

“是，哪怕是牺牲你的幸福。”裴亦非侧脸看向了她，面上，再也没有了往日的疼爱，“瑶儿，你已经不是三岁的孩子了，应该明白人活在世上有许多的无可奈何。再说世间并非只有慕逍一位好男儿，将来皇兄会为你找一个更好的。”

“我谁都不要，只想要驸马！”

“这里是太子殿，容不得你撒野，来人，还不赶紧把公主送回去。”

“是。”

两位嬷嬷强行扣住了裴亦瑶，将她往外拖拽着。

也许是接连的打击让情绪彻底崩溃了，她用力挣脱开了嬷嬷，拔出了头发里的金钗，刺向了裴亦非。

还没等她触碰到裴亦非，已经被暗卫一掌打飞，后背狠狠撞在了墙壁上。

‘噗！’在剧烈的撞击下，她吐出了一大口血，五官都疼得扭曲变形。

裴亦非冷眼的直视着她，“我处处为你筹谋打算，不曾想竟养出了一只白眼狼，既然你这么放不下慕逍，那就随他一起去吧。”

裴亦瑶眼睛瞪得滚圆，“你想做什么？”

“自然是让你们在地底下做一对苦命鸳鸯！”

裴亦非向暗卫示意了一抹眼神。

暗卫会意，手起刀落，最受宠爱的公主殿下下一刻便人头落地，变成了一具浑身沾满了血迹的尸体。

嬷嬷们被吓傻了，没想到太子能够这么狠心，连自己的亲妹妹都说杀就杀。

“都傻站着做什么？还不赶紧把尸体处理掉？”裴亦非冷冷开了口。

“是。”

裴亦瑶像个残破的物件一般被拖了出去，裴亦非转过身，深吸了一口气，看向了墙上挂着的画像。

画像里，仍是一张平静恬淡的面容，似乎无论岁月如何更迭，她都会是这样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