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无事,只是听说那贼人从东宫抢了个什么宝贝出来,然后就是……”
戴月想起来依旧是怕,声音也压低了些:“听说那贼人不知用了什么法子,杀了太子十余个下属,还把尸体停放在东宫大殿,满地都是血,骇人得紧呢!”
苏林婉吓得倒退两步。
“尸体!?”
“嗯!”戴月用力点头:“我本想着过来给你报个信,让你去瞧瞧太子,眼下你病着,干脆给我个什么东西,我替你转交给太子,既能让他体会到你的心意,也不至于让那些下人传错了话,什么都说给他听。”
话里的意思,苏林婉是明白的。
让戴月先一步传话,瞒着真正的病情,免得等太子派人过来,再一打听,就会知道她容颜受损。
“好妹妹,还是你思虑周全。”苏林婉握住戴月的手,嗓音里又夹带起了哭腔:“我如今日子不好过,倒劳累了你。”
“你我情同姐妹,说这么多做什么?太子那边没大事,倒是你,好好养着身子。”
两人彼此佯装客套,都在琢磨该怎么接着往下说。
正在这时候,秋菊端着药膏走了进来,戴月瞧了两眼,都不是什么名贵的东西。
“婉儿姐姐,有些话,或许不是我该说的,但你如今怎么……”
“你想问我怎么越来越落魄了?”苏林婉苦笑,长吁短叹的:“月儿,我说句不知轻重的话,有时候,我当真羡慕你孑然一身,没有那些孽障姐妹拖累全家!”
戴月暗笑,终于说到正题了?
她凑近了些,满脸忧色:“怎么回事?”
苏林婉却低着头,不言语。
一旁的秋菊顿时明白过来,放下手里的药膏,给戴月恭恭敬敬行了一礼:“新月公主,这些话本不该奴婢来说,但奴婢实在忍不了,咱们府上那位二小姐,成日里招猫逗狗,看见男子就挪不动脚,更是不知廉耻,耗尽家财只为得到他们欢心……”
“秋菊!”苏林婉嗔怒地叫了一声。
秋菊顿时滚下几滴大泪,噗通一下跪倒在地:“小姐,您和侯爷夫人都被她拖累成什么样了,新月公主对您可比她亲,有什么说不得的?不求公主能为您讨回些什么,就当说说冤屈也不行吗?”
戴月的眼珠子亮了亮,见苏林婉垂着头,只知道哭,便知道苏林婉的意思。
这是要说别人的坏话,还要尽力保着她自己贤良温顺,被欺负成这样却连句话都不敢说的好名声!
此情此景,戴月又怎么能不跟着演下去?
她上前两步把秋菊扶了起来:“好丫头,你主子知道你的忠心,有什么冤屈尽管说与我听,我虽人微言轻,但多一个人想法子,也能助你主子早一日脱离苦海,你说是不是?”
“多谢公主。”
秋菊的眼眶飞红,就势起身:“公主,那二小姐败光家财,仗着有老太太当靠山,又知道我们小姐和侯爷夫人,都是最温和不过的人,竟还想方设法把本属于咱们侯爷的铺子要了过去,掌了财权!”
“小姐也没法子,夫人也是日日以泪洗面,只能听之任之,现如今,咱们府上已经,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