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他们是被权势钱财蒙蔽,那也不过是人性罢了。
可风险还是在的。
“今儿晚上,我去问问白玉堂,若是问不出来,就亲自跑一趟。”苏清颜把兵器都装了回去,合上箱子,在上面轻拍了两下:“若是我得不出个结果,你只告诉一杀和五杀,大不了明日开业,价高者得。”
若父亲的旧部出不起那钱,她出!
“是,姑娘一切当心。”二杀收起箱子,又笑道:“这一套,是为姑娘准备的,以备不时之需,平时就收在属下那里,另则,咱们跟在姑娘身边的,按照姑娘的嘱咐,用的是火纹,已经备好了,也等明日过了明面,便都能用上了。”
单是说起来,二杀就觉得兴奋。
等了这么些时日,可算是能用上心心念念的新兵器了!
苏清颜好笑地摇摇头,不免要问上几句:“近来看你吐息越发难以捉摸,大有进益?”
一听苏清颜问起这个,二杀当即把嘴角咧到了耳朵根:“姑娘给出的锻体之法,咱们练着,自然是效果显著!”
“那就接着练,或有阻碍,或有变数,只管来找我就是了。”苏清颜说完,瞥了烟罗一眼:“你也是。”
烟罗垂下脑袋,脸颊上飘起一团接一团的红云。
小姐确实也教给了她,可她一心惦记着照顾小姐,哪有那个闲工夫……
苏清颜无奈,心说也无妨。
反正,有她护着呢。
这边交代地差不多了,她又趁着天还没黑,去菩提斋瞧了瞧老太太。
耐着性子陪了大半天,踩着点去的摄政王府。
可当她问起父亲旧部,白玉堂是这么说的……
“物是人非,风云变幻,这世间,什么都能琢磨透,唯有人心,最难辨明。”
她懂这话的意思。
父亲去世十余年,旧部不旧部的,早就成了空话。
白玉堂虽然权倾朝野,可也是当局人,洞悉全局容易,各种棋子是何角色,也没法一一识别。
瞧着苏清颜冥思苦想那样,白玉堂忍不住抬起被药汤泡的湿漉漉的手,刮了刮苏清颜的鼻子:“禁军首领章善将军,心系家国,忧愁不已。”
苏清颜眼前一亮,心系家国?
爹爹的人!
“那另一位侍卫首领窦实中呢?听说他曾经在我父亲麾下的时候,是一员猛将?”
白玉堂眸子一黯,像是想起了什么,可再一抬眼,又看着苏清颜笑了:“不提也罢。”
哦,反水了。
苏清颜撇嘴,不免也有些感慨。
也不知道前世总跟着她的那些猴崽子们,还记不记得她耳提面命的军令?
又或者,已经迫于压力,投入他人门下?
也罢也罢,前世的她已经死了,还想那些做什么?
踏着月色回来,却见烟罗手里捏着针线,还坐在桌边打盹。
小鸡啄米似的!
苏清颜失笑,快步走过去,却瞧见了案上多了两张墨迹未干的纸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