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大人!”苏柏清脸色惨白地失声大叫:“钟离大人,家母蒙遭大祸,贱内一时激愤,并没有诋毁摄政王的意思!”
苏林婉总算是当了一回女儿,冲过去张开双臂拦在方氏前面,可怜巴巴的:“大人,家母受到惊吓,一时口不择言,并非蓄意得罪摄政王,而是,而是……”
她想不到好的说辞,干脆话锋一转,扯到了苏清颜的身上去:“是苏清颜,都是因为苏清颜!”
“苏清颜深夜未归,祖母十分担忧,派出家丁奴仆彻夜寻找,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可她却趁着菩提斋院中无人,指使下人谋害祖母,随后畏罪潜逃!”
钟离动作一顿,干脆收了剑,皱着眉头盯住苏林婉的脸。
若不是知道苏柏清联合三皇子连夜调走了那么多太医和大夫,方才那番话,差一点就让他信服了。
谢玉却是个憋不住的,也不去管苏柏清了,蹭蹭冲上来,朝着苏林婉又是一巴掌。
这一巴掌,正儿八经地甩在了苏林婉的小脸蛋上!
“若是真重伤了,一晚上的功夫,怎么不找大夫?再有,苏老二指使下人谋害亲祖母,这般骇人听闻的事情,你们怎么不报官?老侯太夫人被郡主谋害,你就是三更去敲登闻鼓也无妨,何需等到现在?还有,那个被指使的下人呢?凶器为何?此刻又在何处!?”
看着谢玉这样咄咄逼人,苏林婉心底把谢玉恨了个半死,脸上不敢暴露分毫,都到了这个节骨眼上了,就算是上公堂,咬着牙也要一装到底!
想到此处,苏林婉趁机把彻底崩溃的方氏拉到身后,继续顶着泪汪汪的眼睛,哀怨不已地控诉冤情:“苏清颜近来越发胸有成算,摆明了不简单,她派的手下自然也是厉害的,我父亲并非武将,只是袭爵罢了,家中侍卫也不是高手,如何抓得住?”
“那凶器,自然也被带走了!”
“我们是没用的,事发突然,我们亦不敢相信,这一切竟是亲人所为!清晨起来突闻噩耗,我们能想到的也只有去寻大夫罢了,可惜寻遍京城都不得,就连宫里的太医院也无人当差值守,我们还想问,她苏清颜如今是哪儿来的通天本事,竟能把谋害祖母一事,办得毫无纰漏!”
“谢家姑娘呜呜……”
苏林婉说了一大通,捂着方才被打的那半边脸,哭得愈发悲切:“谢家姑娘,你一味护着她,自然是好意,可牵扯这般大,为了你自己的前程着想,还是不要再管了吧!”
“你!”谢玉气得够呛,可她亦不是那种伶牙俐齿的,更没有苏林婉这种拐个弯就九曲回肠的细密心思,根本就说不过。
见谢玉败北,苏林婉趁着垂头抹泪的功夫,暗暗冷笑,再一抬头,又恢复了那副哀哀戚戚的神情。
只是这一次,她看向了钟离。
“钟离大人,你跟在摄政王身边那样久,难道你也要放任苏清颜抹黑摄政王的颜面吗?苏清颜胆敢闯下如此大祸,定是巧言令色蒙骗了摄政王,甚至还想借着摄政王的势来逃脱罪责!”
苏林婉说着,痛心疾首地用力摇头:“钟离大人,你可千万不要上当了啊!”
听了这番话,钟离额边的青筋猛跳。
他如今也算是明白了,苏清颜是怎么养成那副暴躁脾性的。
有这样的姐姐在,没疯都是好事!
谢玉更加,那脸色都快绿了,恨得牙根都在痒痒,也恨不得抄起宝剑把苏林婉这个恶毒的女人砍了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