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方氏自己说出来的理由,才更可信!
察觉到苏柏清和苏林婉期待的眼神,方氏心底更下沉了几分。
确实是她自己选择要成为一颗弃子,但是这两个对她而言最重要的两个人,居然把她抛弃地这般干脆,如何能不伤怀?
这辈子,到底是白活一场了!
“郡主疑虑自是有的。”方氏干脆跪直了,脊背挺得笔直:“本夫人身为侯府夫人,拿到侯爷的私印并不难,借用侯爷的名义,还有婉儿身为未来太子妃的名义,去钱庄借些银钱,更不难!”
方氏说着,发出一声刺耳的冷笑:“有了银子,什么杀手找不到呢?”
苏清颜上前一步,刚想分辨,却也知道现在并不是着急的时候。
“找人,并非我亲去的,而是我用着侯爷的名义,着人去做的。”
方氏的声音彻底沉静下来,或许视死如归,说出的话竟有理有序:“梨雨阁和菩提斋的下人更是简单,在井水里下点东西,让人早早地等在府里,多备上几辆马车,全都带走就是。”
“你胡说!”烟罗急了:“那些人口口声声说是按着苏侯爷的指示,怎么又成了你?怎么苏候就被摘出去了?”
方氏不屑抬唇:“本就是我偷拿了侯爷的印章,用了他的名义,手底下的人办事不力,把话吐露了出来,又有何处不对?”
“你!”烟罗急得说不出来话,唯有指着方氏大喘气的份。
苏清颜轻轻地拉了烟罗一把,她发现,自己似乎有什么地方遗漏了……
方氏又冲着白玉堂端端正正地拜下去:“王爷已经拿了妾身指使的人,口供应该也全了,各种究竟,细细一问便能明白。”
“妾身……”方氏的语气有些发颤,似有不甘,更多的是苦涩和无奈:“妾身不满老太太手握钱财,更看不惯苏清颜手里的大笔遗产,然侯爷与妾身都不是经商之人,没有银钱,在这皇城里,在那官场里,都寸步难行!”
“因此,妾身想到了老太太手中把持着的财产,那其中不仅有老太太的私产,更有苏清颜的死鬼爹娘所留遗产!可妾身也知道,苏清颜并不像妾身所想,被娇养地没了脑子,反倒还一鸣惊人,老太太那颗佛爷一般的心也活络起来了,若不除掉她们,那些钱财,绝对到不了妾身一家的手里。”
“于是,妾身花费月余时间悉心谋划,借着兵器行开业,苏清颜在那一掷千金,便悄悄寻人买下兵器,再找好人手留守在侯府附近,备好迷药,静待时机!”
说到这里,方氏忽而长长地叹息了一声。
罪,她认,可是家中亲人,就这样听着她逐字逐句地把罪责揽在自己一个人的身上,不为所动。
心里实在寒凉!
“昨天……”方氏带上了哭腔,深呼吸了好几次,再度沉声说道:“苏清颜彻夜未归,便是大好的机会!”
“妾身先是下药引侯爷与婉儿入睡,又亲自去菩提斋和梨雨阁的水井中投入蒙汗药,等到夜半三更,人都睡熟了,便着人进来拿了他们绑去郊外,一则圈禁以免东窗事发,二则也好趁夜威逼一番,让他们招认是受了苏清颜的指示,因担心事情不成,才匆匆逃去郊外避祸,总之,多的是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