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了半晌，陆国公夫人才有了力气：“没错，为了侯爵之位不旁落，无奈之下，老太太只能找你爹！”

苏林文扬起下巴，很是骄傲，仿佛陆国公夫人承认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紧接着，陆国公夫人却不顾自己的身份，指着他破口大骂：“天上的馅饼掉在你们这家子人头上，你们不感念恩德，好好守着苏府祖祖辈辈用性命换回来的荣恩，反倒还引以为傲，恶事做尽，给你们苏府的祖先蒙羞，眼下竟还有脸来领功劳？你们这一家四口，心肝全是黑的不成！？”

苏林文眯起眼睛：“陆国公夫人可别搞错了，这个侯爵之位，可不是天上掉下来的，而是为了维系苏府脸面，祖母才求着我爹爹接下的！”

此情此景，真是把苏清颜给逗笑了。

果然俗语说，人不要脸，各有各的花样！

可苏清颜还没那么好的耐心，跟一个认知有问题的蠢货做什么口舌之争。

气她祖母？还气她可爱娇憨的陆伯母？

揍呗！

“老二，打。”

吩咐完，苏清颜面色如常地冲着屋外招了招手，烟罗赶忙出去，领着下人进来奉茶。

苏清颜亲自给老太太端了一杯，又拉过自家的陆伯母坐下，给她也上了一盏茶，不忘把她们手里的短剑夺了，随即才坐在椅子上，安安静静地看戏。

二杀揪着苏林文的衣领，左右开弓先扇了十记耳光。

啪、啪、啪的，余音绕梁！

陆家母女和老太太都漠然看着，脊背却不自觉挺直了不少。

其实她们都不是狠心之人，平日里也不喜体罚下人，但不知道怎么的，今天看着苏林文这样挨揍，就是痛快！

看着苏林文摇头晃脑，已经有些晕乎了，苏清颜才吹了吹手里的热茶，语气淡漠：“有功当赏，有错当罚，当年之事我并不清楚，就算是为了苏府，才让苏柏清袭爵的吧，但你们得到的恩裳，已经足够到德不配位的地步了。”

“苏……苏清颜……”苏林文的嘴已经肿成了猪头，难为他，吐字还能如此清晰。

苏清颜笑：“我知道你不服，可你想想，若你们一家子没有撞了大运，写入我苏府嫡系门下，苏柏清能在朝堂为官吗？方氏一介贱籍入门妇，能当上苏候夫人吗？”

苏林文吐出一口浊血，没答话。

啪！

“说话！”二杀反手就是一巴掌。

杀人虐人？

这种事，谁比杀手出身的二杀更熟练？

苏林文倔强地瞪着二杀，死死咬着牙。

啪！

反手又是一巴掌。

苏清颜放下茶杯，笑容明媚：“你可以不说话，但是我不怕告诉你，苏柏清在牢里受尽折磨，第一日断了十指，第二日被割了舌头，第三日……好像是脚趾？”

苏林文浑身一颤，惊恐不已地瞪大眼睛，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好歹也是侯爷啊！

苏清颜居然如此大胆！？

看着苏林文脸上的恐惧，苏清颜十分满意:“再后来，他手脚指头具断，头发也被剃了，就只好割肉了。”

苏林文脸色惨白，蓦然想起了进京路上，那一顶突兀出现在枕头边的头发！

原来，那是他爹的？

上面可还沾着皮肉啊！！

而做这一切的，居然就是苏清颜？？？

那时候收到苏林婉的来信，说苏清颜手腕狠毒，他当时还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