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灾民,不跪在地上磕破了头,大呼白玉堂是活佛在世,感恩戴德呀!
与其授人话柄,倒不如以退为进,便是装模作样地和白玉堂站在同一阵线,起码能先镇住些,越发不安分的宵小之辈。
余下的,大可等以后再说。
白祯楮和白祯南都很懵,可台阶已经摆在眼前了,两个又都是机灵的主,自然借坡下驴。
这个时候,太后也跟着出来打哈哈,转眼间歌舞升平,装模作样的冬至意味,慢慢也起来了。
苏清颜伸出手,放在身后的炭盆边烤了烤。
谁知道再一转身,钟离便带着人,端了个托盘来,伸手一摸,是热酒。
钟离没有多话,只冲着苏清颜笑笑,恭敬地退下去了。
苏清颜抬眼看向老太太那边,瞧着她今儿贪杯,干脆给她送了过去。
自己年轻力壮的,多喝两口冷的也不打紧。
可白玉堂的眼神却不大好看了。
他细心给苏清颜准备的,小东西不领情,转头就给了旁人?
小没良心!
那眼底的怨气,连谢玉都有些遭不住。
再看苏清颜,居然跟个没事人一样的?
谢玉嘴角一抽,干脆坐远了些,人两口子的事,她还是不要掺和的好,否则一不留神,就要殃及池鱼!
酒过三巡,底下的大臣们,不乏有聊起最近雪灾的。
白祯南听见,目光一闪,当即起身走至大殿中央,跪地请示:“父皇,儿臣虽然闲散惯了,却也听见不少灾情惨状,不少百姓流离失所不说,更有冻死、饿死者,闻之亦是伤心!”
皇子关心民生大事,白玉鹏郁结的心思多少也疏解了些,不免欣慰地点了点头:“南儿能知道关心这些,已然长进不少了!”
好歹,他儿女众多,而白玉堂早过而立之年,身为摄政王,却无妻室,无所出,便是满朝文武,也不会让这样的孤家寡人,成为皇帝的!
白祯南笑笑,刚要再说,白祯楮飞速冲出,也跟着跪倒在地:“三皇弟所言,亦是儿臣所想!天下百姓苦不堪言,儿臣每每想起来,更是坐立难安!因而,儿臣日思夜想,琢磨出了几个救灾的法子,还请父皇一听!”
白祯南的脸色,瞬间阴沉下去。
太子还真是沉不住气啊,这么点事,也非得同他分个高低,不肯给他出头的机会。
白祯楮亦是垂头,冷眼瞥着白祯南,才刚撕破脸,就想着大出风头了?
回想从前,白祯南装得对政事一窍不通,只想着花红柳绿,如今,竟是也不装了?
“嗤!”苏清颜低笑出声,这两个人,当真无药可救!
谢玉凑过来:“苏老二,他们恶斗,你不是该高兴么?怎么倒像是有些失望?”
苏清颜暗叹:“只是想起我折腾一场,却只能看见他们如小儿般拌嘴的场面,自然失望。”
有时候吧,她也会怀疑自己,是不是看人出现了什么误差。
白祯楮和白祯南,看上去好像都很好对付,但有些时候,又似乎很难缠。
刚觉得他们难缠,他们便又立马变得脑残……
就好比现在,说来说去,无非就是如何如何从国库掏银子,又建议什么什么大臣,主管此事,确保一一分发。
全是纸上谈兵,毫无建树!
“灵韵郡主。”白玉鹏忽而点了苏清颜的名。
而苏清颜,一贯以来的作风,向来是被所有人关注着的,一听见她的称号被喊出来,全都看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