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颜啊,你既要出头,那本宫就让你出个大风头,即便最后你没有跌落尘埃,可你也要为自己的愚昧买单,尽管,用你爹娘留下来的财产,填补去吧!
这天下灾民何其多,若处理不好,便要砍头,若想处理好,不奉出大半家财,可怎么收得了场呢?
“哈哈哈哈!”戴月站在落满了积雪的松枝下,一个人笑得乐不可支。
说来,也是天命顾她,苏清颜早已成为众矢之的,身居高位,居然还有一腔为民的心思。
这连日的大雪,可不就是老天爷给她铺的路吗?
暂且,就给苏清颜一点苦头吃吃,更大的好戏,还在后头呢!
“公主!”宫女匆匆赶到,垂首细禀:“苏清颜武力深厚,咱们派出去的十来个,多半折在了她手里,剩下的都被押送到了大理寺,正审着呢。”
戴月丝毫不慌:“她是要知道本宫会出手,这些人,只有死在她手里,才算办成了差事。”
顿了顿,戴月冷眼瞟了过去:“他们出发前,你都交代过了?”
“自然,奴婢谨慎着,一再交代了,若出了岔子,便是往贤贵妃头上推。”宫女毕恭毕敬,那目光,竟是视戴月为天神一般。
“嗯。”戴月略略颔首,认真不已地亲自上手,折了两根松枝:“太子啊,被贤贵妃保护地太好了,若不受些磋磨,如何长大?如何惹是生非?又如何,把这盛京城里的水,搅得更浑呢?”
宫女双手接过,等着戴月的吩咐。
“得了。”戴月紧了紧身上的大氅:“贤贵妃今儿也够下不来台了,咱们去劝劝皇上吧。”
宫女顿时惊讶,这……
方才不是还说,要把罪责都推到贤贵妃的头上吗?
怎么一转眼,就又要去帮贤贵妃了?
戴月却是懒得解释,只找了个广口瓶插上了松枝,亲自抱着,大步走回殿中……
……
苏清颜这边,有赏有罚,前半夜的工钱也已经分发了大半,一切顺利步入正轨。
因着人数多,被大学盖到了半个身子深的官道,也已经清出了半里地。
由于是泥地,容易结冰,但好在众人所穿都是草鞋,鞋底不尽光滑,没什么大碍。
“出了汗更得喝一口热的。”苏清颜走到路边的几口大锅旁,看着周遭这些脸色都好看了些许的老少妇孺:“若有了些力气,就起身给大家伙递上一碗粥,也是有工钱的,只是没有他们那么多。”
“有工钱!”
“咱们也能有工钱?”
几个烧火的大娘,顿时就乐开了,冻伤的脸上,刹时出现了好几条皱裂,她们却像是没有察觉。
和在冰凉雪地里,活活等死比起来,能有口热乎的,还能得些银子,区区几条皱裂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