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不仅仅是折磨。
这是诛心!
白祯南回头,看了一眼自己身后这一大队的禁军。
禁足?
苏清颜该不会天真地以为,区区禁足而已,就能困住他吧?
另一边,谢玉也是这样想:“禁足困不住他的,你看着吧,不出多久,他就又能出来接着折腾了!”
苏清颜和谢玉,以及不远不近跟在后方的钟离,才刚刚翻出一道宫墙,抄近路到了出宫必经之路的长甬道,谢玉就又开始不爽地叽叽喳喳了。
“我知道啊。”苏清颜却还是不以为意。
“你知道??”谢玉更炸了:“既然你知道,为何不干脆把他杀了了事?虽然说一个死字,对他而言确实太便宜了些,可他多活一天,就会多做一天的混账事,为何还要容他?!”
谢玉是真的想不通。
白祯南做下了那么多天理不容的恶事,今天,都已经人证物证摆在眼前了,他却还是能空口白牙地暂时逃了这祸患!
还有,先前在御书房,当着皇帝的面,白祯南装得那么委屈卑微,一出来了,离了皇帝的眼,就不装了。
而且还有脸问苏清颜,说什么为什么不把他杀了了事!
这摆明了就是一个野心深重,且极其善于伪装之辈,不可小觑!
有了机会却不杀,那不是给自己添堵吗?
别说谢玉不大明白,就连钟离,也不知道苏清颜为何会这般轻易地放过白祯南。
难道,真是为了那么点好处?
而白玉堂虽然也说过,要杀皇室中人,必得抓住了对方的错处再动手,如此有理有据,也不会给敌人留下什么可趁之机。
可苏清颜,明显不是个会在意这些事的人!
苏清颜深吸一口气,瞧着不远处的宫门之外,停了好几辆的车轿,无奈苦笑:“你当我不想杀吗?可你觉得,杀了一个白祯南,就能算是给那些可怜的孩子们报仇了吗?”
“那……”
“白祯楮和白祯南都还年轻,他们两个,尤其是白祯南,隐忍实力已经很吃力了,哪还能想出那么完美的计策,又是从哪儿,找出了那么多个来路不明的门客?”苏清颜偏头,定定地瞧了谢玉一眼。
谢玉蹙眉,沉吟半晌:“你的意思是,他身后还有人?”
“必然是有的。”苏清颜冷笑:“就像白玉鹏,他的野心够大吧?也是一国之君,身居高位。”
“那是自然,他想要的可多了!”谢玉点点头。
苏清颜又笑:“可他身后无人,更容不得身后有人,因此,他光是稳住自己的地位,就已经耗费了毕生心神,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不惜拿来当场随时可以丢弃的棋子。”
谢玉皱了皱鼻子:“棋子?你是说那太子吧?而且他是皇帝嘛,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他什么都做得出来,却还是无能开疆拓土,更无力得到绝对的皇权。”苏清颜挑眉:“白祯南,相比之下,可以说是一无所有,看上去也并不出挑,在文武百官的眼中,连白祯楮这个太子的一半都比不上,可他怎么一出手,就那般狠辣,那般周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