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是苏清颜的人,有个性。
想必,是顾忌着他们还没大婚,不肯叫人。
又不敢明目张胆地得罪他,这才干脆不称呼了吧?
“不必停工。”白玉堂蹙眉:“地板……先不动。”
“是!”
一杀点头,转身之际,又想到了什么:“水云居来客了,住在第四层。”
白玉堂挑眉,水云居来客不稀奇,但是才到京中,就住进了第四层?
“是什么人?”里间忽然传来苏清颜的声音。
听到动静,白玉堂抬步走了进去:“怎么不多睡会?”
然而苏清颜却不管不顾,披上外袍,甚至连鞋都没来得及穿,就冲了出来:“问你话,什么人住进了水云居?”
一杀连忙躬身回话:“是一妙龄女子,水云居的管事亲自招待,并非盛京人士!”
“何人跟你递的信?”
“是半月前,才安插进水云居的几个杂役,他们的身份,水云居管事也知晓,并未阻拦。”一杀据实说道。
“呵!”
苏清颜却冷笑了。
一杀疑惑抬头:“姑娘?”
“水云居并不是不知道我身边是何人守着,若是有心让我知道,何不一早来报?反倒是让血雾楼的人,绕了一大圈去找你!”苏清颜咬了咬牙。
上次,钟离去水云居吃了瘪……
她是有所猜测,却也不知道内情,因此并未发作。
这次,她算是明白了!
合着,根本就不是还不服白玉堂,就连她,也一样没有被放在眼里!
“颜儿?”白玉堂拽住苏清颜,觉得她神情不对。
便是水云居尚未全然忠心,也不必如此气闷。
“我并不是单单为着这事生气。”苏清颜眉心紧皱:“我做了个梦,梦见了儿时,忘掉的那段记忆……或许,这个妙龄女子,是任家的人?”
白玉堂一怔,并未蓄意瞒着,搂着苏清颜走了进去,不忘扔下一句话:“那女子是何年纪?”
一杀恭敬道:“约摸,与姑娘一般年纪。”
“这就奇了。”白玉堂帮着苏清颜,把衣服一件件套上:“据我所知,任家子嗣众多,却没有与你年纪一致的女子,倒是有两个男儿,算来该是你外祖的长房嫡孙,一胎双胞,与你一般大。”
“你有在查任家?”苏清颜抬头。
白玉堂动作一顿,本不想说的,可他与苏清颜,能走到现在这么紧密相关的地步,全因苏清颜说过的,要坦诚相待,不可隐瞒。
既如此……
“你爹娘身故……”
苏清颜已经接过话头:“你怀疑,我爹娘的死,另有隐情?”
白玉堂有些惊讶,不过想想,先苏候夫妇之死,本就众说纷纭,苏清颜身为他们的女儿,早有疑心也并不奇怪。
“先苏候夫妇之事……爹娘的事!”白玉堂一本正经地改口。
这一出,倒是真把苏清颜给逗笑了。
白玉堂也浅浅一笑:“此事,我也曾细细查过,只是一切严丝合缝,实在没有线索,或许,常大侠知道的更多。”
“老常叔是爹爹的兄弟,他一直潜藏在祖母身边,现在又在我身边,应该也是为着这个心结。”苏清颜语气淡淡,眉宇间却另有一抹愁意。
“不止他,还有罗刹,还有你父亲的旧部。”白玉堂抓着苏清颜的肩膀,注视着她的眼睛:“真正让我起疑的,是鬼极殿和任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