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颜想着,既然是为了做戏,总要有些人不明就里才好,如此,旁人看了才会相信。
至于苏巧月这里,误会也好,担心也罢,就先不急着解释了吧。
“难为你们还记着,要盯住苏林婉那边的底细,如此,我也能轻松些。”苏清颜浅浅一笑,加上这惨白的脸色,便显得无力又仓皇。
甚至,有那么几分病入膏肓的神采……
“二姐姐,你好好养着!”苏巧月急了,站起身来想说些什么,却也不知道该如何说。
自己不过是个年幼的姑娘家,能帮上苏清颜什么忙呢?
苏清颜知道她想说什么,眼下也不说破,只看着她笑笑:“回去转告你母亲,往后,苏府就劳烦她一力看管着了,盛京事多,千万要看紧门户,别自家先乱了套。”
“是……”苏巧月点点头,带着这满腹疑虑,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梨雨阁。
随后,钟离看着苏清颜,也有些笑不出来了:“王妃身子无碍么?”
“多嘴!”白玉堂没好气地开口。
苏清颜听得好笑,见左右也没有外人,挑眉道:“放心吧,我若真有什么不适之处,你家主子早该翻天了!”
这点自信,她还是有的。
顿了顿,她问:“以为你会早些来回话的,却不想拖到了这个时候,可是有什么发现?”
钟离放下心来,弓着身子:“属下按照王妃的吩咐,去给各处送年礼,一切顺利,不过,值得一提的是,京中各府邸,都往陆家送礼,数量不少,价值也高!”
“送礼?”
这件事,苏清颜倒是没料到。
白玉堂牵住她的手,眉眼间满是不以为意:“白祯南一党彻底落败,朝中局势愈发明朗,眼看着,你这里行不通,王府也难以踏进一步,剩下的路子,便唯有陆家这一条了!”
苏清颜挑眉:“你是想说,朝中那些还没有被发落的大臣,都担心会受到牵连,所以才会想到,去巴结陆家,来巴结你我的折中法子?”
“恐怕不止陆家。”白玉堂想想也觉得好笑:“与陆家来往颇多的,或是当年与岳丈大人有些交际的,此刻,估计门槛都快被踏破了。”
听到‘岳丈大人’这四个字,苏清颜一下笑出了声。
然而再看白玉堂,满脸的认真和理直气壮,也是没谁了。
想了一下,苏清颜正色看着钟离:“盯紧那些迫不及待跑去送礼的,越慌张的,越要留意。”
“是,王妃!”钟离恭恭敬敬,甚至比血雾楼的,还要更诚挚。
“对了,都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时辰,想必盛京内外,都传开我身子不好的话了吧?”
“是已经传开了。”钟离苦笑:“就连自家弟兄,也十分关切,属下知道厉害关系,不敢说得太实,且让他们自己猜测去吧。”
苏清颜点了点头:“就是要这样,越在这种时候,咱们越不能主动说病了,也不能站出来反驳,就这样虚无缥缈的,猜测越多越好。”
“是,不过……”钟离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声来:“王妃身上一直带着巫纸人,确定不会对身体产生什么损害么?属下要不要备上大夫和医药,以备不时之需?”
“我如今是个病人,身边的大夫和药材,自然是越多越好!”说着,苏清颜又想起来了:“当初我和玉堂商量过的,要去金朝大肆搜罗药材和毒物,眼下便是个顺理成章的借口,安排下去吧。”
钟离点头,刚要下去,眼尖地发现苏清颜似乎还有吩咐,立即又折返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