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困在禁锢之中的时候,就不知道已经过了多少时间!
后来陷入回忆之中,一晃就是好几天……
虽然大多数时候,都因为那副孩童的身躯容易倦怠,而总是熟睡着的,但她对如常的时光的感受,实在也太过真切!
那就是一天一天,一夜一夜……
可为什么,自己醒来之后,却只是过去了一天一夜而已?
难道回忆之中的时间流逝,和现实中的不一样?
“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白玉堂有些心疼,牵过她的手不肯松:“若是回想起从前忘却的记忆,倒也可以解释,人在回想的时候,或许偶尔会出现事无巨细的情况,但终究只是回忆。”
有些事,白玉堂也解释不清楚。
苏清颜却已经很满足了。
他是这个时代的人,很多知识,是经过了无数岁月和先辈的研究与沉淀,才终于被世人孰知的。
生在远古时期的白玉堂,又能知道多少?
而且她也并不在意这些,她只需要知道,自己在白玉堂心目中是最重要的,便已经很满足了。
“找到了你父亲的手札。”白玉堂有心要转移苏清颜的注意力。
苏清颜拿过来瞧了几眼:“这是父亲练功的手札,他有记录的习惯,所以不止这一本。”
说着,她轻轻挣开自己的手,走到深处的书架旁,蹲下来细细寻找,很快便找到了一堆旧到发黄的竹简。
“爹爹记录手札,就像是写日记,很多事,或是练功,或是朝政,或是治兵,但凡心有所想,便会详细记录下来。”
她小心翼翼地抱出这些竹简,一转身,险些掉了满地……
幸好白玉堂眼疾手快,扶稳苏清颜之余,不忘撩起自己的衣摆,稳稳当当地接住了这一大堆竹简!
苏清颜皱了皱眉:“你的衣袍都脏了。”
“先苏候的亲笔,摔坏实在可惜。”白玉堂神色淡淡,先把竹简一一放好,才随手拍了拍衣摆上面的灰尘。
“我知道你在练功、朝政,或是治兵之道,都是很有自己的心得的。”苏清颜浅浅一笑:“只是爹爹肯定也盼着后继有人,所以搬出来,和你一同看看。”
白玉堂的眉宇间,是难得一见的认真:“若是岳丈毕生心血,其实也该编书造册,造福北夏上万军士,或许,北夏兵力能更上一层楼!”
苏清颜看着白玉堂,忍不住有些痴了。
从‘你父亲’,到‘先苏候’,再到‘岳丈’……
这些称呼……
转换地够自然的?
更让她觉得温暖的是,白玉堂对待爹爹的东西,非常尊敬,也很重视。
“你小时候,是不是跟在我爹爹身边呆了一阵?”苏清颜忽而想起来了。
白玉堂微怔,脸上莫名有些红晕,末了,干咳一声,顾左右而言他的,把竹简摆放在书案上。
苏清颜偷笑,追着他瞧:“我记起来了。”
“嗯?”白玉堂挑眉,装作心不在焉的样子。
见状,苏清颜越发觉得好笑:“我记起来,你是怎么央着爹爹,非要跟在我爹爹身边的了,也想起来,你那时候个子小小的,看上去奶呼呼的,一手册子,一手笔墨,缠着爹爹答疑解惑的模样了!”
白玉堂脸色一僵,抬眼无可奈何地看着她。
怎么好端端的,说起这些?
而且,什么叫做‘奶呼呼’的?
更何况,儿时的他,性情与现在大相径庭……
“玉堂,你小时候……”苏清颜坏坏一笑:“你小时候,好像就对我很感兴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