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可怕的,不是未知。
而是明明知道将有大祸临头,也明明知道自己躲不过,可就是不知道确切的时间!
就连尖刀杀到眼前,也远没有现在这般折磨!
尤其是戴月!
她太清楚苏清颜看自己有多不顺眼了。
也太清楚,以苏清颜今时今日的实力,以及白玉堂的强大,自己曾动过的那些小心思,绝对逃不过他们的眼睛!
那也就是说,她,必死无疑!
可是为什么,苏清颜迟迟不对皇宫下手?
现在,朝堂已经近乎彻底更迭,太子白祯楮又过于无用,而皇帝白玉鹏,更是已经昏迷不醒!
没有比现在,更好夺权的时机了!
但苏清颜就是不急着出手,为何?
等着皇宫里的人自寻死路?
没理由啊!
“公主,您别担心!”宫女还是忠心的,搀扶着戴月起身:“就算您和苏清颜多有不对付的地方,可您和她一样,也是忠臣良将的唯一遗孀,摄政王也是看着您长大的,从前还多番照拂呢,怎会真对您下手呢?”
“你不懂!”
戴月用力拍在身旁的软垫上:“苏清颜的厉害,并非今日才有的,她连皇帝都不放在眼里,难道还会把本宫放在眼里?”
“这时候,她明明可以杀进皇宫,夺了皇位,却迟迟不来,定然是有其他原因的……”
“会是什么呢?”
越是想着,戴月的思绪就越是混乱。
她知道,自己若现在离开盛京,还有机会。
可是她不甘心!
她还有那么多计划,想亲眼见到白玉堂和苏清颜反目,更想亲耳听到,白玉堂对她诉苦,说所爱非良人,说他有多后悔!
而不是灰溜溜的,发现事态不对劲,就急着要离开盛京,离开北夏……
若真是这样,那她不就是不战而降吗?
她不愿!
这个时候,宫女已经变了脸色:“公主,苏清颜不过就是个郡主,夺取皇位这种事情,应当还做不出来吧?”
“怎么会做不出来?”戴月苦笑:“我当初就是小看了她,没能第一时间,用尽一切手段将她杀死,才会眼睁睁地看着她成长至今!”
“可是……”宫女愣着神,心虚更是慌乱:“可是苏清颜母亲的娘家,也就是任家的那个公子和姑娘,这会就在皇宫里呆着呢!奴婢还听说,那位公子进宫之后,什么都没干,而是先去给皇上诊了脉,若真是要篡位,何不直接……杀了皇上啊?”
戴月顿时愣住。
是啊,那任家的两个人,不是对苏清颜言听计从么?
甚至还很是疼爱!
才刚入京,几个人的兄妹情,就好得跟什么似的,连陆家那几个都被比下去了!
那为什么,明明顺顺当当入了宫,按实力,想要杀了皇帝……
就算是血洗皇宫,他们也办得到啊!
可怎么就是没出手呢?
还有,任肖,似乎还想成为太子妃?
若是白玉鹏和白祯楮这对父子必将垮台,那任家和白祯楮,还有必要成为亲家吗?
还是说,任肖就是认准了白祯楮,非要当上这个太子妃,所以苏清颜才迟迟不对皇家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