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桃桃和谢阳也是分开坐的,一进门谢阳便被人围拥着带去了男子那边的席位,宁桃桃则带着两个妹妹自行选了个阴凉的地方坐下,
谢灵儿和侍郎家的女儿李妍玩的亲密,环顾全场也没见到熟悉的身影,只看见她的姐姐在溪边与人言笑晏晏,想来应该是被束在家中不准出来,毕竟像今天这样的场合,来的大多是家中的嫡女。
再看向男子那边,她的残废大哥坐在轮椅上,时不时就有人端着茶来敬,谢灵儿心里不忿,谢阳残废了却还有这么多人来巴结,明明小时候蠢笨常常被先生责罚,什么都比不上她三哥谢书,成了个残废却还有人上赶着巴结,不就是因为他是嫡子吗?可怜她三哥文采斐然却只能背井离乡去做个小官。
男子那边传出一阵哄笑声,原来是一身穿暗红色缠枝莲花袍子的少年投出去的十支箭有八支都七扭八歪的掉在竹筒外边,惹得人们一阵发现,宁桃桃看过去,是段府三房家的段盛,谢阳的堂哥,成亲那天还想来闹洞房。
段盛也不恼,接过酒来一仰而尽。他是京城里出了名的纨绔子弟,段家当家的是三朝元老,先皇和皇帝都在段老爷手底下学过武功,按常理来说,他也该从小学武进军营的,奈何他从小插科打诨,喜好花天酒地,连马都骑不上去。
“这摆的太远了!你们说不定还不如我呢!要是摆五米,我高低中个七八箭啊!”
一杯杯酒下肚,段盛脸色坨红,嘴里还不服气,偏要别人来比划比划,在场的都是些年轻人,那里禁得住激将法,一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谢阳安静的坐在那里看他们嬉笑,就像个蛰伏的猛兽仔细的藏住自己的利爪。
“裴先生来试试!”
裴安歌是学堂的书数先生,谢和泽不会算数没少被他打手心,一见到他见犯怵,早就不知道躲在哪里去了。在一众勋贵之中,裴安歌显得格外单薄,但他才华了得,曾被圣上亲口称誉,是圣上太子时期的帷幕之一,因而虽然家世并不显赫,在京城中也是深得人尊敬。
投壶是文人雅士宴饮时常玩的,裴安歌自然也是会的,盛情难却,他也投中六箭,人们又开始取笑只中了两箭的段盛。
“段公子,你是真不行啊!”
“人一个书生,都比你多四箭!”
“就是就是!”
“不不不,是裴某运气罢了。”裴安歌赶紧解释,他比在场的男子都年长几岁,自然不希望自己成为矛头。
段盛可不依了,当众被下了面子,非要再来一次,“信不信二十米外我能中八箭!”
说完,便强硬的吩咐一旁的仆从把竹筒摆到二十米开外,已经快临近女宴的边缘的,有人担心伤到人,忙劝说算了,有的则唯恐天下不乱,十米都中不了,还二十米呢!
坐在边缘的几名女郎忙起身躲开,站到到一旁去看热闹,唯有一黑色游勾散花裙的女子,不闻旁事,架了画架临摹眼前娇艳的荷花。
女子是内阁龙学士家的女儿龙婉,这是她第二次赴宴,生性清雅,瞧不起京城的纨绔子弟们,因而每次都是寻个角落自己磋磨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