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是龙学士家的小女,名叫…··”谢阳笑容促狭,摸着下巴假装回忆,见宁桃桃瞪着他,才赶紧摆手,“确实不知道。”
“画呢?”
“丢在外边,等回去了给龙学士送去?”
宁桃桃一幅看傻瓜的样子看着谢阳,难怪京城人都说将军府嫡子虽然功夫好,人确是个木的,她叹息:“这么多人都看到了她为你画,都知道了她的心思,你这般做,不就是叫她难堪?让她如何承受旁人的议论?”
更何况,听说龙学士为人古板,若是女儿出了这般丑闻,指不定要怎么处罚呢。
谢阳没想到还有这一层弯弯绕绕,不耻下问:“那该怎么做?”
宁桃桃看了他一眼,倒是摆出了一副乖巧的样子,“回去找人私下还给她,她自然就明白了你的态度。”
此事就暂时按下不表,谢阳坐在她旁边,双腿搭在对面的坐垫上,他有两日没泡药浴了,拿过丢在角落的小木槌在腿上敲来敲去,疏通淤血。
“皇帝哥哥叫你进宫,有说是商议什么吗?”
他们走的急,来不及准备路上的吃食,加上赶路,马儿跑的比来时快了许多,虽然马车宽敞舒适,但还是颠得宁桃桃有些不舒服,感觉早上喝的莲子粥都要吐了出来,放松了身子,虚虚的靠在谢阳的胸前。
有旋律的敲打停了下来,谢阳伸出另一只手环住她,低头看着靠在他怀里的少女,从他的视角,能看到她小巧挺翘的鼻尖。
“公仪大人到了白义城,找到了那边的知府,才知道原来宁源他们并没有到。”宁桃桃仰起头,额头差点碰到他的下巴,大大的眼睛里有些疑惑,他继续说:“几番搜索下来,才发现他们被抓到了一所名叫黑风山的山上去了。”
朝廷的钦差大臣被人虏了去?宁桃桃不禁挺直了身子,端坐起来,马车迎着风跑得快,虽然帘子系得紧,但还是能清楚的听到倏倏得风声撞在帘子上。
“嗯,此事重大,公仪派了人在山头偷偷查看,只知道人被困在上面,具体是什么情况也不清楚,他不敢擅自行动,只能等着圣上的旨意。”
也就是说,她的二弟被人拘在山上,是生是死都不知晓。二弟已经许久没和家里联系,怕是生死未料。宁桃桃有些慌乱的抓着谢阳胸前的衣襟,失了礼数,“怎么会有人把他们抓了去?难道是那些该死的夷国人?”
谢阳一顿,又继续道:“他们去查的时候,看到是一群农户打扮的强健男子,怀疑是农民起义,但是谢一信上曾写他们一路过去,所遇的百姓皆是面黄肌瘦,多是些妇孺两相对比,难免让人心生疑窦。”
谢一是谢家军的副将,能识文读字,都是由他写信向谢阳汇报情况。边境几坐城池沦陷时,可谓惨绝人寰,青壮男子要么被打死,要么被强迫做了敌国军,战争结束,能活下来的所剩无几,为此皇帝还特意下令户部进行人口迁移之事,以免二十年徭役或见面四成商税的福利,为这几坐城池引进人力。
“可是战争不是已经结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