夷国远在大成的西部,那里土地荒寂,种不出粮食,只能靠畜牧业和与大成交换五谷生活,夷军入侵最深的地方就是白义城,那儿离京城数千里远,唯一一次进京,还是他们的首相来投降示好,并且只在大殿,从未进过深宫。
最重要的不是知道刺客是不是夷人,而是这刺客居然能够在偌大的皇宫里精准的找到皇帝的寝宫,并且趁着护卫换班的间歇潜入寝宫守株待兔等着皇帝。
“我们在那刺客身上搜到了皇宫的地图,及其详尽,哪个宫住了什么人,哪个地方的侍卫换班时间都一清二楚。”谢阳答道,他一夜未睡,眼下青黑,但依旧神采奕奕,他身后是一片屏风,映着若隐若现的身影,时不时传来水声。
宁桃桃挑起一掌水泼在肩上,水顺势而下,又流回浴桶里。她就在房里沐浴,换人抬了一扇屏风挡在中间,她实在是怕离了人,她一个人去偏房洗又会出什么意外。
“他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这种机密的东西,别说她从小在皇宫里东逛西逛都不曾知道得这么清楚,就算是皇帝本人恐怕也对自家后院没这么熟悉,怎么会落到夷人之手。
“不知,但是……”
男人欲言又止,仿佛有什么难言之隐无法说出来。
宁桃桃许久听不到回应,要不是透过屏风看到他依旧坐在那里,她都要以为他悄悄走了。
“可是不能说?”
谢阳盯着屏风,少女已经洗净,从浴桶里站了起来,身姿苗条,一头长长的乌发挡在前面的小峰,娉婷妩媚,明明是一副秀色可餐的场景,他却紧皱着眉头,“那地图上,有宁源的私印。”
宁桃桃差点滑倒,幸亏及时扶住了浴桶,不然又添新伤,她急忙穿上内衫,连身子都来不及擦干,头发湿漉漉的直往地下滴水,在地上留下一串急促的痕迹,她走出来,脸上还是被热气蒸的红扑扑,眼睛氤氲仿佛含着一池春水,谢阳见她衣衫半解,露出了精致的锁骨,心里念着非礼勿视转开了头,奈何少女一出来就直往他身上扑。
他坐在轮椅上,双腿自然敞开,宁桃桃直接挤了进来,隔着一层层的衣料也能感觉到少女身上源源不断传上来的热量,他的腿动弹不得,敞得更开还是夹得紧些,都无能为力。
“怎么会?宁源从未和夷人有过交集!”
宁源虽然是侯王府的庶子,但他是爵位的唯一继承人,几年前跟着一批世家子弟一起进了宫,做皇帝的贴身侍卫,是莫大的荣耀,也是他仕途的起点。
做过皇帝的侍卫,也在皇宫巡过逻,对于皇宫的戒备规律自然是一清二楚。
可是宁源从小在京城长大,这次去被任命钦差去白义是他唯一一次离开京城,更何况,因为战争,大成的每一个臣民都对一人恨不得吃其肉啖其血,怎么会有机会与夷人纠缠不清呢?
谢阳不语,湿漉漉的长发已经把少女的衣衫沁湿,肉色若隐若现,他挽起少女浓密的青丝,给她披上自己的外衣。
“况且他都不在京城!”话音刚落,宁桃桃就想起,是了,二弟确实不在京城,而是在边境三城交界之处的黑风山上,被一伙疑是夷国人的山匪绑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