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正想上前,丹荷悄悄的伸手拦住了她,带着她出去,给这对母女独处的空间。
夫人静静的看着自己的女儿哭成一个泪人,只是温柔的摸着她的脸。
好一会,宁桃桃终于平复下来,顿感有些不好意思,这么大个人了,还在娘亲面前哭成个小孩,她抽抽鼻子,才意识到手机还端了个碗,里面还剩一半的汤药,:“娘,我喂你。”
夫人摆摆手,“罢了,喝不喝都一样,放下吧。”
宁桃桃听话的放在桌子上,若是以前,她定然要跟娘亲好好理论一番,可现在,她知道娘病的是心。
“娘,到底是怎么回事?爹为啥会被顺天府的人给带走?”宁桃桃有些迟疑的问。
夫人顿了一下,半晌才叹了口气,“这事说来话长。”
原来,黑风山上的情况,因为怕打草惊蛇,一直没办法深入了解,刺杀宁桃桃的刺客也一直没抓到,这事儿就这么僵持着,毫无进展,圣上大怒,给顺天府下了死命令,若是半月之后还查不出来,统统不要做官了,全都回乡下去放牛。
顺天府没办法,又碰巧两位主事的大人,一个是府尹,住在西街的李大人,一个人府丞,住在李大人隔壁的陈大人,都是前段时间忠佑侯在殿堂上狠狠参过的,一参私生活混乱,夜夜出去歌舞升平花红酒绿之地,二参结党营私,谋求私利,用着公款吃花酒。参得二位大人官降一品,恨不能吃他血,啖他肉。
往侯府丢石子,害得侯爷瘸了腿的也是这两位大人。
前有万岁爷的命令,后有皇宫图为证,再加上忠佑侯只是个没有实权的空壳子,是以他们直接把侯爷带去了顺天府。
“这两人,怎么敢做出这种事!”宁桃桃生气的捏紧了拳头,眼中明明灭灭全是怒火。
夫人淡淡的说:“人就是这样的,得势的时候对你万般献媚,等你失了势,自然风吹猢狲倒,如今皇上是什么意思,我们也琢磨不透,只能顺其自然,等着事情发酵。”
宁桃桃依旧眉头紧皱,伸展不开,夫人这一病,反倒像是想开了,安慰她:“宁源虽然不是我亲生的,但到底是我教大的,我自然是相信他不会做出这种背信弃义的事,你爹也是闲久了,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一点都摸不清楚,正好趁这个机会,让他吃吃苦头,磨一磨棱角。”
忠佑侯是个温软的性子,在家尚且如此,出门更不会和别人大小声争执,至于在朝廷上风格突换,如此激进,宁桃桃是知道点实情的,没有那位的吩咐,她爹才不会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她并不赞同的说:“我夫君也在顺天府协助办理此事,有他在爹爹不会吃苦的,我就是担心娘。”
夫人拍了拍她的手,声音忽远忽近,“我倒是担心你三妹,她本就因你受伤,若是她的婚事再黄了,我担心她心里怨你。”
侯府虽然被官兵包围,他们出不去,但是哪些人来了,哪些人没来,他们还是清楚的。这几日,沈小公子倒是深情,日日都来打听宁依的伤势,但沈府一直没有明确的表意,难免让人怀疑,或许做不了亲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