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鬼的人看见的也都是鬼，瞧不见人样。”苏若烟哂笑，目光越发犀利，“你不承认，那就等我查清楚这回春堂的药材有没有问题，报了官，再来问你。”

“你！”苏若雪背后刷地被冷汗湿透，“你这是嫁祸！你想说我给你下毒吗？哈哈，你有证据吗？拿出证据啊！”

执迷不悟。

苏若烟眼神冰冷，从袖中取出信件，扔到了她膝盖上，“你跟若兰做的那些事，不要以为没有人知道，自己看！”

苏若雪双目发直，瞪着信件，脑海中闪过一个可怕的想法。

而更可怕的，是苏若烟的声音，“我现下不跟你计较，是因为你不配让我计较。但我劝你不要像苍蝇一样嗡嗡乱叫，苏若雪，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再多一句废话，这信中的事情，包括相关的证据，都会立刻出现在顺天衙门。”

不可能……不可能！

苏若烟若是知道，怎么可能什么都不做？如果是她的话，肯定早就将她弄死了。

这绝对不可能。

苏若雪惴惴不安地打开信封，可庆幸的心却慢慢变得冷了起来，如坠冰窟，脸上血色刷地消失不见。

她抬起头，恶狠狠地瞪着苏若烟，杀人的心都有了。

“你怎么知道的？”

苏若烟看了她一眼，转身就走，“云修，去顺天府。”

“不，等等！”苏若雪慌忙下了床，没料到她这么干脆利落地离开，头皮发麻，“你等等！”

那声音，终于是知道害怕了，恐惧了，颤抖了。

苏若烟很看不上她，功利心极重，关键还不够聪明，事已至此还想着跟若兰合谋，丝毫未曾想过，若兰是个亡命之徒，而她若是隐忍，却还有大好前程。

蠢货。

苏若烟转过身，“我说过，对付你，我真的没有兴趣。”

苏若雪撕拉两声将信件撕碎，仿佛在撕碎谁的身体，从苏若烟也平静中觉出几分轻蔑，心头发紧。

“你……”咬了咬牙，苏若雪沉声道：“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想要做什么？”

苏若烟不答反问：“这件事要怎么处理，这就要看你了。否则事情一旦传到宫中，第一个不放过你的，便是皇后。”

苏若雪看着波澜不惊的苏若烟，突然发现自己至始至终都没有真正挑动过她的怒气，就像一个台上逗乐子的小丑，在自己张牙舞爪。

苏若烟……何时变得这么高深莫测了？

好像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就越来越让人害怕，无论他们怎么想要算计她，最后，她都能反败为胜。

就像这次……

皇后若是知道了，那自己……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