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义？！”苏若烟怒气冲冲，也陡然拔高了声音，“你对我有什么恩义？如果可以，这身血我迟早会换掉！”

“你！”苏瀚天豁然变色。

苏若烟却不等他开口，立即又道：“何况我已经跟相府断绝了关系，丞相爷现在来认女儿，你为了什么我心知肚明！”

她冷冷道：“除非你杀了我，杀了全京城张眼睛、长耳朵的人，否则你做的那些事，你以为瞒得过谁？！”

苏瀚天沉默。

苏若烟扫了苏若雪一眼，“相爷，我不妨再提醒你一句：人在做天在看，有的事情做了，就是会遭报应。苏若雪肚子里的孩子都这么大了，皇室一动不动，你真以为皇后会答应让她做太子妃吗？”

“你胡说！”苏若雪最怕别人提起这个，一瞬恼羞成怒，“苏若烟，太子殿下已经给过我承诺……”

“北辰墨的承诺能取信苏若雪，但丞相爷混迹朝堂多年，这红口白牙一张的谎言说了不少吧？无凭无据人家凭什么相信你这个孩子是太子的？！”

苏瀚天目光一深，盯着苏若烟，神色微动。

苏若烟却如有神助般，一下子看透了他的想法，嗤声再道：“丞相，我苏若烟不是傻子。今日我来相府，皇宫、摄政王府、平淮王府皆有眼线看在眼内。”

太子不可度，摄政王就成了备胎？

哪有这么容易。

苏若烟冷蔑一笑，“自寻死路。”

她能猜到，苏瀚天带人过来，无非就是想要将她扣下。苏瀚天皱了皱眉，淡淡道：“你是我的女儿，我让你回府，有何不可？”

“回府？”苏若烟意味深长道：“凭我的能力，若要杀人，今日院中所有，都能死于非命。”

苏瀚天对上她平静的眼睛，背后猛地一凉。

苏若雪却在这时突然嚎啕大哭，跑向苏瀚天，“爹爹救我，这个女人分明是想对我不利，你不能让她回来，否则太子殿下会不高兴，皇后也会不高兴的！”

自古鱼与熊掌不可兼得，这个道理，苏瀚天也明白。

他心中暗恼，苏若烟说话犀利，但却是有道理的。

他也有种感觉，太子跟皇后怕是不想认这个孩子，只是想吊着苏若雪利用自己，但……他已经没有退路可走了。

苏瀚天冷静下来，面对苏若烟问：“你到底想做什么？”

“这要问苏若雪了，”苏若烟道，“相爷不如问问你的女儿，她做过什么。”

苏若雪脸色诡变，“够了！苏若烟，你无非就是想要报复我，我承认以前是我对不起你，可我们现在也算是井水不犯河水，你……有什么话，我们私下再说。”

她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

迎着苏瀚天越来越失望的眼神，苏若雪只能迎着头皮假做不察。

有的事情，不能惊动苏瀚天。

苏若烟眼中嘲弄一闪，她就知道。

“既然如此，那就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