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瀚天没想到北辰钧会突然出现,整个人都慌了。
这不对啊,北辰钧不是准备好要出发了吗?皇命在身,他怎么会在此地?
还有,为何没有人来通报自己他进来了,那些人都是傻子吗!?
虽然知道摄政王的身份下人就算阻挡也不敢吭声,可苏瀚天此时此刻还是感到愤怒跟不甘,甚至恐惧。
苏若烟的话叫他恐惧!
北辰钧面容俊美,嘴角天然带起一缕笑玩味,仿佛无时无刻不在赏析这人世间的荒唐景物,旁观那些令人捧腹的故事。
皮囊之下,只有天家的尊贵、骨子里的高傲与令人心生恐惧的冰冷。
“你怎么会在这里?”苏瀚天下意识问。
北辰钧似笑非笑地望着他,眼中略显幽深,“是啊,本王怎么会在这里?”
给人恐惧的不是正面来临的压迫,而是伴随着压迫中的未知。
苏瀚天头皮发麻,甚至一瞬想到了府中藏了他的奸细,两脚杵在地上,背后一片冰凉。
“你刚刚说的‘信件’是什么东西?”苏瀚天迫切紧张地追问,目光直勾勾的,阴森仿佛鬼祟。
然而北辰钧却充满了恶趣味地停止了苏若烟身边,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
苏若烟心知他定是知道自己陷在相府,自己的人还没动,他先待不住来替自己解围了,禁不住也对他微微一笑。
默契流转,不言自明。
而后北辰钧才缓慢地将视线移开,最终停在了冷汗涔涔的苏瀚天身上,压低声音,带着丝丝恶意反问:“是啊,那些‘信件’是什么呢?竟然能相爷如此紧张,本王真的很是好奇……你说皇上会感兴趣吗?”
苏瀚天膝盖都在微微颤动,但他坐镇朝堂多年,一瞬慌乱之后,镇定从容很快又恢复过来。
他目光闪动,声音突然有些嘶哑,难听道:“此地是丞相府,纵然摄政王乃是超一品大员,也不能擅闯一品府邸。王爷来此意欲何为?”
明知故问。
老狐狸还真有点本事,这就冷静了。
苏若烟却没耐心继续下去,她还记着去给小宝治病,不能在这里耽搁,便侧头道:“别浪费时间了,小宝的事情最重要,我们先走吧。”
“怕是没这么容易。”北辰钧给了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而后对苏瀚天道:“本王来接人。”
苏瀚天冷冷道:“这里是相府,只要相府的人,没有摄政王府的人!”
“巧了不是,本王接的人虽然现在不是王府之人,将来也会是,而她现在,不过是我王朝之中一名医术超凡的大夫而已。”
北辰钧挑眉,好整以暇道:“就不知相爷扣留本王的未来王妃,是为何故?”
“男未婚女未嫁,算什么王妃!”苏瀚天掌心满是冷汗,索性背过手,“何况现在处理的也不过是相府家事,恐怕王爷没有道理插手。”
北辰钧就要离开京城前去救灾赈济了,此刻必然谨慎万分,苏瀚天硬着头皮赌一把,就赌北辰钧不敢在这里闹事。
北辰钧的确有些忌惮,但忌惮的是皇帝,根本不是苏瀚天这个糊涂且恶毒的父亲。
他笑了下,忽然皱了皱眉,微微疑惑道:“家事,那必然就是家人之间处理的了,本王的确不便插手。”
“不过,本王怎么记得,苏若烟仿佛已经被逐出相府,同相爷断绝了关系?相爷何时将人认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