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瀚天咬牙,“这个孩子没有最好!”
他以前是瞎了眼,金镶玉放在眼前视而不见,反而看上一块又蠢又毒的顽石。若是那苏若雪做的事情都被揭发出来,他苏瀚天怕是也要沦为阶下囚!
他必须给自己找到一条生路。
马车平稳地驶出丞相府,苏瀚天连饭也没有吃,水也没有喝一口,摸着瘦削许多的面颊与面颊上粗粝的胡茬子,不难想象自己现在有多么狼狈。
但或许这样更好。
苏若烟是学医之人,仁心在握,断然不会对他太过无情。
马车来到回春堂,他看见了苏若烟的身影,就要下去的时候,却又停住了。
马夫回头问:“相爷,不去吗?”
“不,转头去平淮王府外等。”
皇帝态度明显,今时不同往日,他不能再用以前的方法,用父亲的身份去欺压苏若烟,那只会让她愈发反感。
马夫是相府的死契下人,见状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听从命名调转马头。
苏若烟忙了不久,府里还有小宝,她中午便回了平淮王府。
才到府外,就看见一辆朴素简单的马车停在阶梯口,马夫眼熟,马车里的人也眼熟。
苏若烟顿了一下,下车时若无其事,漫步上前,“相爷若是要拜访王爷,现在怕不是时候。”
苏瀚天微微蹙眉,压着声音尽量和煦道:“王爷不在京城谁人不知,若烟,爹是来找你的。”
“相爷言重了,你我并非一家人,民女不敢高攀相府。”依旧是在相府之外,苏若烟连请他进去的意愿都没有,“相爷有事直说,我还要回去看望小宝,他年纪小,不比苏若雪,懂得自己照顾自己。”
苏若烟嘲弄般说着,苏瀚天也不由得尴尬起来。
“小宝还没好吗?”
苏若烟冷下脸,“相爷若是没有其他事,那我就走了。”
说完就要转身,苏瀚天一急,“你等等,我找你是有急事。”
她就知道。
苏瀚天此人,若不是切身相关的事情发生了,绝对不会轻易拉下面子俯首低头。
这一次,他多半就是遇到麻烦了,才会如此低声下气,而且这麻烦还不小。
她转过身,倒要听听他又要厚颜无耻要求些什么。
苏瀚天硬着头皮道:“你也知道,近日朝堂上对爹颇有些误会,皇上……不知听信了谁的谗言,竟对我大发雷霆。我想你能不能跟摄政王说说,我为皇上殚精竭虑这么多年……”
苏若烟静静听了半晌,总算是听明白了。
这不就是自作自受吗?
再说皇帝做得有哪里错吗?
何况他跟北辰钧也没有成亲,这上前要他给苏瀚天说好话算什么?是嫌皇帝对摄政王还不够忌惮?
苏若烟懒得理会他,待他说完后才问:“不知相爷是否还记得,当日是谁说要跟我断绝关系?”
苏瀚天哑口无言。
另一边,若兰思来想去一整夜,到底还是不放心,下定决心要先下手为强。
“让人去查探回春堂,决不能让那个男人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