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快起来吧。我才会京城,这接风洗尘宴还没参加了,别回头先给你们家人发抚恤金,旁人该怎么想我了?”
北辰渊贵为三皇子,但因为上面有个太子,方一出生母亲就去了,皇帝颇有些溺爱,就纵容他四处闯荡游历,养出衣服颇为开朗疏阔的性格。
但有的时候就是太开朗疏阔了,以致于自己的部下都忍不住叹气,侍卫头子站起来,无奈道:“殿下,如今的情况跟往日不同了,回来之前我们已经同殿下商议过了不是吗?”
皇帝险些中毒身亡,而太子有着重大的嫌疑。
这次他们提前回来,皇帝暗中还传信让保密,为的什么难道不是显而易见吗?此时此刻,太子北辰墨一定会将北辰渊当成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当此之时,北辰渊就必须放下他身上的一些江湖习气,必须拿起三皇子的范来,立威才行。
北辰渊却不以为然,他不是不知道现在的情势紧张,自己这次回来会被推向什么位置,他其实心知肚明。
但尽管如此,他也还是坚持自己的想法。
“好歹也是出生在天家的人,我知道自己会面临什么。”北辰渊走下去,拍了拍侍卫头子的肩膀,道:“但是你家爷就算要做,也不作那残暴无情之徒。”
侍卫头子笑了一下。
坐上那个位置,可就未必了。
但是,至少现在,北辰渊的信任让他们感到放心。他们不求他将来会一成不变,但若能够一直保持这份仁义开阔,得成明君,则他们就算为他死了,那也是死得其所。
管家也上前来,忍不住道:“皇上得了消息,已经不打算问责了,也是看在殿下刚回京的份上。咱们有心为殿下周全是好事,只是往后行事还该更加周到些才是。”
侍卫头子转过头,看向管家,认真点头,“我们知道,以后一定寸步不离守着殿下!”
管家暗暗点头,就在这时,两人突然听三皇子轻咳了一声。
“那个,之前那个救我的人,你们找到了吗?”
两人无语地对视一眼,转而齐齐看向北辰渊,管家语重心长道:“殿下,仅靠一个药瓶,并没什么信物,要找人并不容易,怕是还需要些时间。”
“是吗?”北辰渊摸着下巴,“本殿觉得那药瓶上有脂粉气,而且那天隐隐约约之间还看见了一个长发影子,多半还是个女子。”
他叹了口气,“路见不平,侠义相助,想必一定是人美心善的恩人吧?”
这是老毛病又犯了。
北辰渊倒是不好色,但他的确欣赏美丽的食物,连那位摄政王他都能私底下夸两句,更不要说这种充满了“江湖俠气”的女郎了。
侍卫无奈,怕他分心,只得说:“属下觉得,那药瓶里放着的是药粉,这女子即便不是大夫,那也必然是个擅长药理之人。”
女子会医的可不多,若要找,其实也不难。
所以,咱收收心,该准备争大位了殿下!
北辰渊幽幽地看了他一眼,“我看你是想故意打发我吧?”他顿一顿,“不过,你说得也有道理。”
往前迈了一步,北辰渊抬起头,望着碧蓝色天空,想到皇帝中毒之事,眼中掠过冷意。
“是该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