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说的这么肯定，苏若烟不禁好奇，“怎么说？”

侍卫想了想道：“传谣之人游手好闲，无所事事，但是警觉性很强。我们的人跟了他们一段，发现他们很快就转移方向，但大方向却都是朝着大前街走。”

“蹲守大前街的人早就发现有些面孔不大像平民百姓，跟了一段路后，那座小院便在路口中间，”侍卫沉声，“有几个在那院子左右就消失不见，这不是寻常事。”

若是一个两个还能说巧合，可是多了好几个，那就只能说明许多传谣之人都是从此地出现的，这即便不是幕后黑手住的地方，也是个中紧要人物。

苏若烟目光一动，看看天色。

这会儿星河流淌，天色尚不算太晚，一轮上弦月挂在青空之下，月牙尖勾着一抹乌云。

“让其它的人都谨慎些，不要急着靠近小院，跟踪的人也不要太紧，”苏若烟默了片刻，“切记打草惊蛇，明天晚上，我们去小院查查。”

这种谣言要想根除几乎是不可能的，但若能找到源头，却可以来个翻盘革杀。

苏若烟不动声色，侍卫心领神会，立刻告退。

次日，苏若烟还是一切如常，前往回春堂诊病之时，众人见她若无其事，面面相觑之后，也不觉有几分无趣，不曾多说什么。

及至傍晚，苏若烟回到府中，侍卫已经等候多时。

“春儿，照顾好小宝。”苏若烟道。

春儿明白，却道：“小姐此去小心，千万不要冲动啊。”

“放心，”苏若烟轻笑，“你照顾好小宝就行了。”至于外头的事情，她会处理干净。

时至三更，苏若烟同侍卫来到了小院之外。天色阴暗，大前街之上无人走动，那院落的高墙之上插着旗帜，旁边挨着酒楼客栈，还有几分热闹。

一盏黄色灯笼挂在屋檐，风吹过，灯火随之晃动。

门前有几个人高马大的汉子在来回走动，苏若烟本想跟侍卫溜进去看看，没想到却发现这园子居然有好多人围着走动，看起来里头的人身份不简单。

“这么多侍卫，只怕不是寻常人。”苏若烟靠着墙壁，拉了下自己身上的衣裳，嘴角轻抿，“查过这里头是什么人了吗？”

“查过，但是户部的档案之中，这园子只是一处御史外家，已经荒废多时，没有人住过。”侍卫道。

苏若烟追问道：“那御史呢？”

侍卫道：“御史早就已经卸任，告老还乡。只是这园子没有卖出去，多年之后没人光顾，官府也没有办法。不知这些人是哪里来的，我们试图让人打听，但是又怕打草惊蛇，所以没敢多问。”

这是对的，这些传谣的人本身就是做贼心虚，若是发现有人在调查自己，恐怕一早就偷偷跑了。

苏若烟抬头望着那墙面，视线随着墙角光线往下，看向那个在墙外走动的人。

那人很高，或许是功夫好，手脚修长，浓眉大眼，面上有一圈络腮胡子，看起来颇有几分凶相。燕窝有些深，发色还是黑色，但是无关骨骼偏向阔面突出，骨相十分尖锐。

苏若烟一下紧张起来，“这群人看起来不大像是中原人，最近城中有进出的疆族之人吗？”

“疆族之人？”侍卫想了一想，“最近倒是没有听说过疆族跟本朝有什么人情往来。”

不是疆族吗？还是之前自己跟疆族的交手太多了，所以过于敏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