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心下一动,“若兰?”
若不是这个女人在贵妃宫中怂恿,自己也不会贸然将云修关进大理寺,现在这人死了,麻烦反而到了自己头上来,害得自己骑虎难下。
嬷嬷笑道:“如今反正也没有线索,皇后娘娘不妨就把司马当成活马医,兴许误打误撞,就能找到线索呢?”
如今四处查也查不到什么,皇后想了想,嬷嬷说得毕竟也有道理。
她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行吧,传令让若兰进宫来。”
传旨之人离开了后宫,很快就将若兰带进了皇宫。
却不知,这正中了若兰下怀。
她知道这件事在宫里是查不出什么了,但是宫外却不一样。云修死了,可云修怎么死的?
能够接近云修的除了宫里的人,不还有一个嘛!
“若兰见过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为了彻底站上皇后这条线,若兰还特地精进过礼仪,这礼行的端端正正,很有几分大家风范。
皇后原本就看不惯她行的礼,动作过于粗陋,完全没有京城贵女该有的温婉柔雅。
如今再打量着,也勉强算是合了格。
好在这并不是东宫的太子妃,也不是什么正经妾室,顶多是个鄙妾,皇后也没有过于苛责。
她心中正有烦心事,揉了揉额头道:“行了,平身吧。本宫找你进来为的是贵妃中毒的事情,我知道你擅毒,你可有什么法子替本宫查清楚真相?”
她说着,还别有意味地看了眼若兰,“皇上下令,是要‘真凭实据’,你那些带有敌意的臆测想法最好收起来,本宫不喜欢听废话。”
若兰手指微紧,听出了她话中所指,讪讪地笑道:“皇后娘娘说的是,若兰明白。”
皇后没有回,她有些累了。
如今皇帝待她的态度越发冷漠,甚至还带着几分厌恶,不知何时,她已经距离皇帝越来越远了。
就在这时,她忽然听见若兰道:“皇后娘娘,这透骨草其实并不难找,若要拿谁都可以拿到的……但是,若兰以为,这件事追根究底还是在那疱疹之上。”
“疱疹?”皇后皱眉,“京城发的时疫而已,如今上上下下都压制住了。再说云修熬的药本来就是经过太医院一齐斟酌的,难道你要说苏若烟开的药是毒药,那透骨草反而不要紧吗?”
此话才说完,皇后就止不住嗤笑,“这话说出去,谁信?回春堂治愈了多少疱疹病人,你数过吗?”
若兰面不改色,并没有急着说什么,而是道:“皇后娘娘说的是,若兰自然也明白的。若兰的回元堂中,也救治过不少疱疹病人。”
侍女送上茶水,若兰并没有动。
她望着皇后,徐徐说道:“只是这若兰觉得,这毒其实并不在针对贵妃,而是在针对皇后。”
此话一出,皇后身体立时坐直了好多。
“你是什么意思?”这想法,倒是跟本宫不谋而合了。
若兰沉声,认真地说:“若不是这疱疹,也就不会有了贵妃中毒,自然也就不会让皇后娘娘牵扯进来。皇后娘娘细想,这贵妃深居宫中,是如何染到外头的疱疹的?”
这事很是重要,皇后脸色也严肃了好几分,“你的意思是?”